不动阿吟,我自然不会动他。”
“这你放心,他们如今不过是姐 | 夫同妻妹的关系,表哥那样的稳重性子,是绝不会做出越界之事的。”安平道,“眼下要紧的,还是需要先除去江华容。只是老太太一直护着她,我一时没想到办法,再通过红莲教,又难免会惹得表哥生疑。”
“她啊……”裴时序忽然睁了眼,唇角浮起一抹笑,“我手中恰好有一个把柄。”
“你?”安平诧异,“你有她什么把柄?”
“私|通。”裴时序吐出两个字,“够不够?”
“什么?”
安平噌了一下站了起来,不止是震惊,还是恼的。
“这是何时的事,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把柄,为何不告知我?”
“你又没问,我为何要告知你?”裴时序眼底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安平顿时火大,想了想,忽然想到:“半年前,你坠崖那回,该不会就是因为此事吧?”
裴时序没说话,端起了杯子,却没抿,又搁下。
安平了然地笑笑:“难怪呢,我懂,连着两回,差点被内宅妇人弄死,这事说出去的确不光彩。”
裴时序顿时眉间戾气丛生,搁下了杯子,却忽然笑了:“茶水好喝吗?”
“你什么意思?”
安平瞥见了他唇角的笑,顿觉不妙。
突然间,她又发觉自己浑身有些热,热的不对劲。
安平攥着衣领:“你在我茶里下了什么?”
裴时序站起,整了整白狐大氅的衣领,睥睨她一眼:“你给阿吟灌了什么,我便给你下了什么。”
“桃花醉?”安平脸色一变,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虫子在爬,“你竟然真的敢!我可是父王的独女,你不怕我父王杀了你?”
“我可没这么说。”裴时序啧了一声,“不过是寻常的春|药罢了,要不了你的命。这一晚,你就好好尝尝阿吟受的苦吧。”
“你回来,把解药给我!”安平扶着墙,朝着他大喊。
裴时序却连头也未回,只慢悠悠地坐在了书桌旁,挑选起他同江晚吟成婚的请帖。
为防暴露身份,认是不能认的。
但在此之前,见她一面还是可的。
裴时序想。
顺便,惩治惩治江华容。
帮阿吟将上回江华容推她下马车的仇给报了,也算是,弥补一下亏欠。
安平气的无以复加,又拿这个疯子毫无办法,抄起手边的杯子重重砸了下去,然后赶紧让女使扶着回了府。
***
江晚吟这一回又养了两天。
老太太信佛,打算亲自去护国寺礼佛,这回,将江晚吟也叫上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江华容也被准许同去。
江晚吟有些奇怪,不过江华容禁足令还是没解,她便也没太在意,只当是陆缙有了盘算。
江华容被关了这么些日子,这回难得放出来,性子收敛了许多,全程一直陪在老太太的马车上。
陆缙则提前一步,先上山打点好一切。
江晚吟同他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神偶尔擦过,热的发烫,她立马别了开,觉得自己的控制力是越来越不好了。
一行人过了山门,便陪同老太太一起去听住持讲经。
江晚吟毕竟不是府里的人,自由些,听完了经后,被准许一个人在佛寺逛逛。
护国寺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派热闹模样。
再往后山去,山上古树参天,溪涧纵横,气息沉静清和,信步走着,江晚吟心境平和不少。
只是同裴时序原定的婚期快到了,江晚吟这两日仍是闷沉沉的,走着走着,到了供海灯的地方,便打算为裴时序供一盏灯,顺便做场法事。
很快,海灯供好了,江晚吟便跪在蒲团上,跟着法师诵着往生经。
一字一句地念着,她脑中不由自主闪过往日同裴时序在一起的画面,顿觉天意弄人。
哥哥为何非要来上京呢?
他若是不来,便不会被长姐所害。
长姐没有小产,自然也不会找她来上京圆房。
她便也不会为了替他报仇主动招惹陆缙。
一切的一切,也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倘若没有当初那一趟,他们四个人,如今应当各自成对,两不相扰才对。
江晚吟心口沉甸甸的。
但转念一想,哥哥是商户子,不能考科举,还是为了风光娶她才不得不捐官。
归根结底,一切的错还是因她。
江晚吟微微叹了口气,阖着眼继续跟法师一起诵经。
梵音阵阵,木鱼悠远,江晚吟极为虔诚,没注意到一长排隔扇外头,一直有一道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