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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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黄四同贺老三一行直奔城东的山地而去,那里地势崎岖,千沟万壑,方便隐藏。
一旦进了山,没本地人引导,莫说找人,便是连方向也辨识不清。
到了一处名唤九里亭的坡地时,陆缙勒了马,派人通知可以放人了。
再拖下去也不是事,贺老三骂骂咧咧地放了帘子:“老四,教首不在,你拿句话,当真要放了这娘们吗?”
“放。”黄四睁开了眼。
“可就这么放了人,咱们怎么跟郡主交代?”
“刚刚那姓陆的说的你也听见了,若是不放,他恐会一直追下去。”黄四道。
“这个姓陆的,当真是个煞神!”贺老三骂了一句,“还有这小娘们,竟敢骗我!”
他扬手便要朝江晚吟打下去,黄四一把攥住他。
“你做什么,你难不成真的怕了那姓陆的了?”贺老三竖着眉。
“我会怕他?”
黄四冷笑,拉过他耳语几句。
贺老三闻言一惊,须臾又笑道:“你这小子,不愧是教首教出来的,便按你说的办吧。”
江晚吟被捆住手脚丢在了车厢里,从他们的对话中隐约听出了他们似乎不是真心想放她,扭着头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自然是放了你。”贺老三眉眼一挑,伸手便要去捏她的脸。
江晚吟连忙抿着唇躲开:“你们会这么好心?”
“……这你就不用管了!”
贺老三颇为可惜地咂咂嘴,随即起了身,对身边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马车便都停下,两边离了大约五十丈的距离。
江晚吟一个人被单独丢在了一辆马车里,手脚皆被绑在了车窗上不得动弹。
紧接着,贺老三他们上了另一辆马车,对陆缙吼道:“姓陆的,你夫人在马车里,想救她,你就别追上来。”
说罢,他们一挥鞭,便大笑着往前去。
巡检司一行见这群人放了人,打马便要追杀上去。
陆缙却敏锐些:“先别驱马,你细看,他们应当在路上洒了钉子,山路崎岖,一旦踩到很容易便会坠下山崖。”
“……啊?”
郑巡检被陆缙一警告,眯着眼又仔细瞧了眼那群人的动作,果然发现他们好似在洒什么东西。
那东西亮晶晶的,在日头底下闪着光。
郑巡检忽然想到了昨晚那群人在地上洒的东西,登时便确信了几分。
“这群泼皮,手段如此狠辣,迟早有一日我要剥了他们的皮!”郑巡检骂道。
“日后有的是机会。”陆缙眉眼一凛,“眼下要紧的是救人。”
“对,您那位妻妹还在马车上,我替您去!”郑巡检说着便要在他面前出风头。
陆缙却直觉不对,按住了他:“小心些,那马车也未必周全。”
陆缙猜的没错,黄四一行人的确在马车上动了手脚。
他们在马车附近撒了几把马儿常吃的豆子,又洒了一把钉子。
那马低头想去吃豆子,脚步一动,却又踩到了钉子,一疼痛便愈发乱动,一乱动,踩到的钉子便越多。
周而复始,那马长长嘶鸣了一声,疼的发了狂,忽然在山路上失了控的狂奔起来。
江晚吟被猛地往前一带,瞬间晃的东倒西歪。
眼看着马车失控,朝不远处的悬崖奔去,她才终于明白那群人的险恶用心。
那马车一失控,陆缙立马便打马追了上去,朝着她叫道:“你别慌,试着去勒缰绳!”
江晚吟何尝不知。
可她手脚皆被拴在了车窗上,无法动弹,只能先尽力挣着束缚。
陆缙正打马飞奔过去的时候,从对面又窜出了一匹马,也朝着江晚吟驶去。
离得太远,日光下,陆缙只看到了一面银色的面具。
在日光下极为刺眼。
那人比他离得更近,抢先一步飞身登上了江晚吟的马车。
马车上登时便传来一声惊叫。
“别动她!”
陆缙立刻扬了鞭,疾驰过去。
马车跌跌撞撞,江晚吟正慌张至极,车厢里忽然又上来一个陌生人,她自然害怕,连忙贴紧了车窗:“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人一言不发,只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匕首。
江晚吟双目模糊不清,只能看出那人身形瘦削,戴一面银狐面具。
这装扮,好似与传说中的那位教首相似。
他握着刀是要做什么,赶尽杀绝吗?
传闻中,他似乎是个极其冷血无情的人。
“你别过来,也别碰我!”
江晚吟警惕地缩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