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了却一桩心事,着实轻松了些,便没再哭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朝着国公府驶去。
伯府同公府隔的颇远,开国公府地位显赫,宅子也在京里一等一的好地方,朱雀大街的头一户。
忠勇伯府却在西边,得绕过半个上京方能到。
这一路上颇耽误时辰,江华容一贯吃不得苦,便阖着眼打算休憩休憩。
江晚吟今日颇为劳神,又亲手在母亲墓前栽了树,也颇为疲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轮悠悠的转着,行驶到一条人迹较少的窄巷子时,突然,从那巷子深处冲上来一群人,往前洒了钉子。
车夫始料不及,飞奔的马一踏上去长长地嘶鸣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差点晃的人仰马翻。
“大胆,何处来的泼皮无赖,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车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勒住缰绳,气急败坏。
这洒钉子是巷子里那些泼皮拦路戏耍行人常使的手段,车夫只以为今日是遇上了,便打算教训他们一番。
几个护卫却觉得不对,按住了车夫:“退后。”
紧接着,他们便拔了刀警惕的四下环视。
车夫陡然想起京中的传闻,也心生惧意,立马缩了回去。
果然,下一刻,那巷子里突然冲上来一群执着弩/箭的人,二话不说,便冲着他们动手。
“是红莲教!快,保护夫人!”护卫大叫道。
车厢里,原本在休息的江晚吟立马清醒过来。
江华容闻言顿时也睁了眼。
他们……他们竟真来了!
江华容立马缩到车厢深处,抓紧了孙妈妈的袖子。
“怎么办,嬷嬷,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
“这群天杀的,竟真敢对您动手!”
孙妈妈也慌了神,掀开了帘子往外一看,只见外面来人不少,此刻已经打做一团。
而他们带的护卫并不多,眼看便要落了下风。
“夫人,周围都是人,逃是逃不掉了。”孙妈妈被外面的刀光一闪,唬的立马放下了帘子。
“那怎么办,我不想死,嬷嬷你快想想办法!”
江华容从未像此刻这般绝望,落到这些人手里,她恐怕下场要比死还惨,慌张地攥死了孙妈妈的手臂。
晴翠也慌的不行,江晚吟努力镇定下来,想来这群人应当是冲着江华容来的,只要躲开她想来便不会太麻烦,当机立断便要下车。
“你不许走!”江华容一把扯住她。
看到面容相似的江晚吟,突然起了一个主意。
如今这红莲教是冲着她来的,偏偏江晚吟同她面容相似,又是黑夜,外人恐难分辨出来。
于是江华容一咬牙,对孙妈妈道:“摁住她。”
孙妈妈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江华容的意思:“您这是要……”
“动手啊。”江华容怒视道。
孙妈妈暗叹了一声作孽,还是不得不答应,念叨了一句“得罪了”,一把扑上去,从后面牢牢地抱住江晚吟。
“娘子!”
晴翠也看出了她们的意图,她飞身想去拦,却被江华容一巴掌扇到了车厢上,撞晕了过去。
“晴翠!”江晚吟着急的挣扎,孙妈妈却死死攥着她不放。
紧接着,江华容便飞快的卸了自己头上的钗环,插到了江晚吟头上。
江晚吟往后躲着,却被江华容按住了后颈,一一插了上去。
江晚吟圆睁着双眼:“放开我!”
“三妹妹,你莫怪我,你放心,你替我挡一挡,他们不会动你的。”
江华容边说,边推她挡在前面。
“阿姐,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江晚吟用力挣扎。
她早知江华容不是好人,却也不曾料到她在人前便狠毒至此。
“是又如何!”江华容也不装了,“谁让你同我长的像,这是你的命数,怪不得谁。”
两人僵持的时候,忽然间,车帘忽然被一刀破了开。
江华容立马缩了回去。
外面的人也是一惊,车厢里面竟有两个样貌相仿的女子。
那大汉眼神逡巡了一圈,摇摆不定。
“阿姐,我怕,他们来抓你了!”
江华容一见到来人,顿时垂下头慌张地躲在了江晚吟背后。
“我不是江华容,她才是!”江晚吟挣不开,急着解释。
这大汉来之前听闻过江华容此次是陪妹妹回家的,发觉车厢里有两个贵人时并不意外。
但他不知这两人样貌相似。
见眼前人满头珠翠,再拿起画像比了下,前面的这个样貌果然同画像上果然差不多。
那大汉一手便抓上了江晚吟的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