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只说了半句, 让他休息,那她呢?
陆缙瞬间明白了妻妹的意思。
她似乎,是在勾引他。
原来她想要的报复, 是要这么报复么?
陆缙按着江晚吟的后腰不动,眼神却一寸寸地掠过, 不动声色的打量。
她眼睛极亮, 仿佛注入了生机, 同从前暮气沉沉的样子大不一样。
公府规矩重, 教养孩子无论男女都以端庄持重为首要, 陆缙从前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端庄的女子, 但很奇怪,听到妻妹这么大胆时, 却也不觉得冒犯。
反被激起了兴趣,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只是妻妹到底年纪小, 便是勾引都如此含蓄, 欲说还休。
且她刚刚得知母亲的事,实在不必如此着急。
陆缙拍了下江晚吟的腰, 将她攀着的手拿下:“我不累,倒是你,若是睡不着, 该早些休息才是。”
说罢, 他便要起身。
江晚吟被拒, 微微有些窘迫,但一想起长姐白日里趾高气昂的样子,怒意又被激了起。
长姐不是最看重陆缙吗, 甚至不惜想出让她相替的法子, 也要保住这桩婚事。
那她偏要毁了她最看重的东西。
她连忙伸手, 更紧的圈住他后腰,声音也闷闷的:“郎君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在,你更睡不着。” 陆缙意有所指。
“是么?”江晚吟抿着唇,“那可不一定。”
陆缙瞥了她一眼:“你今晚胆子倒是大。”
“咱们是夫妇,你不是说过吗,这是理所应当。”江晚吟细声细气,学着他从前的话道。
倒是会拿他的话呛他了。
陆缙微微挑眉。
江晚吟不想表现的太急,赶紧又找补道:“我是说祖母和母亲一直催着子嗣,郎君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上点心了。”
“嫌我大了?”陆缙沉了声音。
他虚长她八岁,差的的确有点大。
江晚吟顿觉说错了话,她同陆缙差的多,但长姐同他倒是相仿,她连忙摇头:“不是。”
可须臾,她又咬了下唇,攥着他三根手指缓缓摩-挲着,仰着头望他:“好像……是有点。”
这话一语双关,陆缙喉结滚了下:“现在嫌弃了,从前怎么不说?”
江晚吟脸颊微烫:“从前我不知,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那倒是我不对了,你觉得委屈?”陆缙反问。
“不委屈。”江晚吟摇头,“只是有些辛苦。”
陆缙嗯了一声,反捏住她的手:“可我如今已二十有三,那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我们既成了婚,那也只好忍忍了,日久天长,兴许会慢慢习惯。”江晚吟耳根通红,“那郎君现在累不累?”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三言两语挑起了陆缙的火。
他从前倒不知她竟如此牙尖嘴利,伶牙俐齿。
“刚刚还不觉,现在确实有点累了。”
陆缙微微侧目,朝江晚吟招了招手:“来。”
这一声低沉又沙哑,江晚吟心口一麻,缓缓顺着他的腿往上攀。
这一去她方知什么是羊入虎口,自不量力,陆缙并不阻止,只抚着她汗透的发微微笑着,江晚吟愈发羞窘,可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只觉得隔靴搔痒,浅尝辄止,反倒不如不帮,他捏着她的耳尖低斥了一句,紧接着托着她的后腰反压回去,今晚到底还是没休息成……
不管如何九曲回折,重重困阻,幸而江晚吟今晚如愿以偿,还是达到了目的。
只是当起身时,看见身后熟睡的陆缙时,她心底却十分愧疚。
从头到尾,她最觉对不住的便是他了。
但要让长姐尝尝她的滋味,江晚吟别无选择。
可陆缙什么都不缺,江晚吟微微叹了口气,如今,她也只能在这种时候补偿些许,便打定主意日后要更加配合些。
出了门,今晚江华容尚未睡,照例,江晚吟被女使引着去了她那里,将今晚的话转述给她,身上的痕迹自然也要完全袒给她,做到周全。
此时,江华容正在准备明日赴宴要穿的衣裳,翻了翻箱笼,却觉得都不满意,便让女使将她压箱底的一件朱红缂丝袒领襦裙翻了出来。
缂丝不易,寸缂寸金,这件衣服她是预备要在明日的宴会上大出风头的,是以江华容格外小心,吩咐女使道:“小心些,若是敢勾了线,我饶不了你!”
交代完女使,一听江晚吟在陆缙面前哭过,她头一撇,微微不悦:“好端端的,你提母亲的病做什么?”
毕竟母亲是为了她装病,江华容可不想让陆缙发现。
“阿娘的祭日快到了,我想起了我阿娘,一时没忍住。”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