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像一只袒着腹的刺猬,碰一下,哆嗦一下。
可怜又可爱。
在江晚吟阖着眼的时候,他有意擦过了她蜷着的手臂好几次,在黑暗中看她抱着手臂躲开,抖个不停。
之后,江晚吟依旧生涩,有一回喝了太多汤之后,小腹鼓胀,害怕的一直回头握着他的手臂,试图拦他。
他当时怒极,并未停下。
然后江晚吟腰一塌,当晚便哭了,埋在枕头上哭的极其伤心。
他以为伤到她了,想叫女使进来替她看看,反惹的她更紧张,一把团起了洇开的床单,脸涨成了猪肝色。
陆缙低低一笑,那时才明白她误会了。
她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丢脸,什么是欢.愉。
往后的夜晚,他愈发热衷于逗弄她,她越是慌张无措,他越是说不出的愉悦。
有时过了头,真的把她惹哭了,他又得俯身去哄。
江晚吟也极其好哄,拍两下后背,或是含着唇细细吻一会儿,她很快便软了性子,又像从前一样任他为所欲为。
实在心软的一塌糊涂。
也让他一次次沉-沦下去,终于撒不开手,走到今天这一步。
往事如潮水,到如今,物是人非。
陆缙抚着江晚吟的发,忽然道:“长大了。”
江晚吟一听,从回忆里回神,默默拢好衣衫。
陆缙笑,重重揉了下她发顶:“说你人长大了,你成日里在想什么?”
江晚吟一噎,拂开他的手,又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还不是怪你。”
若不是他每日如饿狼一般,她哪里会想岔。
“你想的也不错。”陆缙忽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江晚吟怕极了他的眼神,赶紧双臂抱住。
陆缙瞥了眼她双臂环胸反把想遮掩之处挤的更满的样子,喉结滑了下:“松手。”
“……什么?”江晚吟茫然地看他一眼,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在勾人。
陆缙低笑,在江晚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慢条斯理地将人剥了衣裳,亲自用手唇丈量。
只是不等他更进一步,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陆宛。”江晚吟抱着他的头,提醒他。
“不管她。”陆缙只当没听见。
然敲门声一直不停,实在让人没法继续,陆缙撑着手臂,终究还是按住江晚吟的衣襟,起身下了榻。
只是脸色十分的不好。
“这么早,敲什么门?”
“不早了,已经辰时了。”陆宛指了指高升的日头。
陆缙自动忽略上一句,只问:“何事?”
陆宛将手中的一大摞佛经递过去:“不是二哥你让我抄十遍心经,我抄完了,抄了一整晚,手可酸了呢。”
陆缙想起来了,这是他当晚发现两人去赌场生气时随手罚的。
他摁摁眼眶,接过翻了一遍,又递回去:“行了,走吧。”
说着便要关门。
陆宛却一手挡住,眨了眨眼:“二哥,二嫂没事吧,你如何罚的她的,也是一整晚么?”
陆缙随口嗯了一声,只想将人打发走。
陆宛顿时心怀愧疚,又看了眼陆缙额上的汗,提醒道:“二哥,你怎的出了汗?”
“炉子烧的热。”陆缙从袖中扯了张帕子。
“这么早便烧炉子了……”陆宛本来小嘴叭叭的,忽地停了声,一动不动的看向陆缙。
“看什么?”陆缙语气不悦。
“没……没什么。”陆宛憋着声音,讪讪的转身。
陆缙伸手便直接要关门。
临转身时,陆宛终究还是忍不住,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二哥,你好像拿成了二嫂的心衣。”
原来二嫂是被这么罚的么?
明明她们一起犯的错,她抄的手都酸了,二嫂却轻飘飘的,二哥对二嫂实在太偏心了。
陆宛哀怨地看了一眼陆缙。
陆缙一顿,再低头,才发觉自己手中拿的是个绣着缠枝莲的藕荷色心衣,上面还沾满了江晚吟的香气。
是刚刚太急,穿衣时江晚吟拿错了塞到他袖中的。
他面不改色,手一收,将心衣团紧:“你看错了,这是你二嫂新做的帕子,不过是绣了新样式。”
“是吗?”陆宛狐疑地看了陆缙一眼。
“成日胡思乱想,我看你还是太闲。”
陆缙语气沉着,反训斥了陆宛。
陆宛当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立马低了头:“……阿娘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罢,她忙不迭地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陆缙神色这才缓和些。
江晚吟则拉开了帐子,笑的闷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