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恨意。
天亮之前,小野绿又回到了关押她的囚笼,门上了锁,钥匙放在摩纱那里。
要达成目的,警察就成了阻碍。
大概半夜三点多时,我已经发现手机信号断了。而为了隔绝于外界的联系,村里的电话线路也早就被切断,所以一旦这里出了什么事,想要报警只能出村——我原本还想着怎么把青川先生调离,这下就顺理成章了。杀害小野太郎的另一个目的是让青川先生暂时离开,最好把黑尾和研磨也带着,我自己找个借口留下,再把桥破坏掉。
一次死太多人的话,这俩人绝不会放任我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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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类总是做出一些愚蠢的决策?本质是因为知识的匮乏时下的匆忙决断。
Yeah,我在骂我自己。
有谋杀经验的人都知道,下手之前做好信息调研,对于预防突发事件有多么重要。
后来发生每一件事都在我的意料之外,不管是警察的突然到访,还是整个黄泉乡变成暴风雪山庄。最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智周这个人——在小野的描述里,他是一个善于操控人心的极//端//宗//教//人士,独自一人,没有其他帮手。我对他有警惕,但不多,主要提防对象还是小野家的这些家长们。
很显然,这个判断错的离谱。
我想我有点过分依赖于测谎能力了。我确信摩纱没有说谎,所以想当然的以她提供的信息为行动基准。很多时候一个人说没说谎,不代表她的话真实与否,只能表明她自己相信什么。
算了,都已经这样,那就随机应变吧。
吃了信息不足的亏,白天我都在四处收集更多有用的消息,整个人看上去处于割裂的状态中。一边沉默听着其他人谈话,一边又主动激怒一些人,从他们口中套话,还因此遭到了安室透的怀疑。
「怎么还有别人也受到了指引……不是说好由我来完成献祭吗?」
在拐角处,我偷听到了不得了的对话。
从零星几句里,我推断出智周和小野弘一之间有着某种协定。而接下来小野春男被毒害,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没想到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下毒,但我爱看狗咬狗。
就算摩纱不动手,小野弘一也打算杀死自己的家人。
——简直就是背锅的不二人选,还能借此洗清摩纱的嫌疑。反正他也杀了人,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唯一令我不安的是智周,并非来源于力量的威胁,而是精神上的污染。除了我,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简直就像阴阳师操控式神的咒语。
巧的是,小野摩纱和小野绿却因为被关起来而逃过了这种精神控制。
和诸伏警官的推论不同,当天夜里使蛇冬眠拿出钥匙的是我,摩纱的钥匙在盒子里,小野绿的钥匙又在摩纱那里,我必须先把摩纱放出来。
总感觉有些对不起蛇,被冻了两次,不知道死了几条。
自身有被催眠的经历,因此诸伏警官默认了我们这些人都无法在夜晚出房间。但他不知道我没有被影响。
虽然我也想弄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与众不同,但现在只得先放一放。
这种情况下还要不要继续杀人?小野姐妹的态度是肯定的,而我也认为有必要。如果今晚再死一个小野家的人,明天小野弘一必然会受到刺激,从而做出点什么事来。值得一赌。
在我的帮助下,摩纱杀死了小野三郎,她说她不愿让小野绿单独背负杀人的罪孽。
这次我不敢再把钥匙放在摩纱身上了,锁上门后乖乖放回盒子里。也是预防万一,万一真的有人想不开要检查蛇盒呢?
夜晚不剩下几个小时,我回到了被子里,出门时黑尾和研磨就已经睡着了,推都推不醒。我需要好好休息,为了即将到来的白天。
等天亮了,我打算去找智周,搞清楚他身上的谜团。如果有需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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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杀了智周?
直到去往东京的特快即将发车时,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阳光被候车大厅的玻璃窗分割,落到地板上却又是完整的一块。多日阴雨,终于出了太阳。
“我可能要晚些回东京了,这段时间我想陪在阿绿身边。”棕发女孩身上飘着干燥的阳光味道,她在我耳边说:“佳名,你要多交朋友啊。”
“你们以后怎么办?”
几天之内,小野家只剩下摩纱和她堂姐两人。警察称小野绿仍在接受心理治疗,我知道这是假话,但也没有追问。已经与我无关。
“我家在东京还有房子呢,我和阿绿两个人够住,最近也有个大公司的人来联系阿绿,他们好像认识阿绿的亲生父母,愿意帮她找一份工作。”
我刚想提醒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要紧惕,看见她的表情后还是决定闭嘴。
好不容易才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