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米也是你小月姐姐让送来的,快前面带路。”
一听说是米,几个在场的这些孩子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燕子急忙转身往破庙走。
破庙里还有几个更小的孩子,围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看到陈晓北来了,眼中满是恐惧之意。
燕子笑着对几个孩子说,“你们别怕,他是来给咱们送米的。”
庙里几间正房,屋顶坍塌了半边露着大窟窿,旁边侧殿有两间还算是完整,东边侧殿里面,还有一张大号的贡桌。
燕子指了指这张供桌,示意陈晓北就把米放那。
趁着放米的时机,陈晓北暗中打量,在这房间的一角,几块砖支着一个锅,这锅还算完整。
还不错,比自己家那半拉铁锅要好得多。
既然有锅有米,这些孩子就能撑一阵,至于其他的,那就只能让冯小月自己想办法了。
他轻轻拍了拍米袋,“记住,让你小月姐姐仔细地检查一下这袋子。”
陈晓北没有明说,他在这米袋中又放了几枚铜钱。
离开破庙,崔红羽看着陈晓北略显担心地问道,“夫君,您不会怪我多事吧?”
陈晓北笑了,他伸手把崔红羽拉入怀里,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脸。
“我怎么会怪你多事呢,救死扶伤是你行医的准则,而我当然也不能见死不救。”
听了这话,崔红羽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多谢夫君理解,我这人心软,见不得人受苦。”
是啊崔红羽心善,话说回来,这年代的医生,做的都是良心生意,是那种宁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痛苦的大慈大悲的情怀。
可是想想自己的前世,药店门口都写着满三十八送鸡蛋。
哎,差距啊。
经过这一番折腾,等他们买上点心找到陈大春的家,天色眼看着就到了晌午。
看到陈晓北来了,陈大春显得很兴奋,拉着陈晓北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
这是个三进的大院子。
虽然陈晓北不知道具体的价钱,但一定不是小数目。
想想这陈大春也真是走了狗屎运,中了一次毒,居然有了这样的人生际遇,唉,命运啊。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陈大春在家里居然还有了两个丫鬟,一个家丁。
真想不到,看起来忠厚老实的陈大春享受起来倒是速度很快。
参观完了宅子,陈大春非要拉着陈晓北在这吃饭。
中午这顿饭,七八碟菜,而且还有酒。
陈大春拿着一壶酒,一脸得意地对陈晓北说道,“看到了吧,兄弟,这可是郑记酒坊的,咱们青牛县最好的酒。”
听到这番话,陈晓北的心头为之一震。
端起酒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陈晓北开口问道,“大春哥,你不是说要开包子铺吗?什么时候开张啊,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得来给你道贺!”
陈大春哈哈一笑,“不急,不急,我先歇息几日。”
说完,呲溜又喝了一口酒,“兄弟看到了吧,现在我这有吃有喝,小日子多滋润,做包子铺嘛,那么辛苦,我总得先歇几天。”
看得出来。钱来得太容易,让陈大春有些忘乎所以。
陈晓北忽然想起了自己学过的那一句至理名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这样下去,陈大春可就危险了。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也不好多劝什么,只是这个兄弟以后要渐行渐远了。
吃完了午饭,往回走的时候,陈巧儿昏昏欲睡,崔红羽也斜靠在陈晓北的肩头,打盹。
“红羽,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陈晓北试探着说了一句,崔红羽立刻抬起头来。
“夫君你说什么事?”
“刚才吃饭时我跟大春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来之前,大春跟我说他要开家包子铺,怎样怎样,可你看,他根本就没有要去赚钱的意思。”
“我看要不了多久,他这银子就得败光了。”
“虽然他说把那宅子和永业田给了咱们,我看多半到时候他还得转头问咱们要回去。”
崔红羽点了点头,她现在对陈晓北是言听计从。
“夫君,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陈晓北微微一声叹息,“我想过了,他的宅子就那样吧,院墙咱还得保留。”
“我父母留的永业田,租给了东头三叔家,一亩给咱两百斤粮食。”
“咱们也按这个标准,把粮食给大春准备好,都放起来。”
“他真的哪天城里混不下去,要回河头村,好歹有口吃的,有地方住,还有田种。”
听了陈晓北的话,崔红羽一阵感慨,陈晓北安排详细周到,已经给陈大春铺好了退路。
只是,多希望这退路,永远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