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吞噬,
“不要!不要!”他发了疯般嘶吼着,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把这一切驱散,可却无济于事,他被逼入死角,退无可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撕碎吞噬,无可奈何,
胸口强烈起伏着,脸上满是泪痕,脆弱无助,
突然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如汩汩溪流缓缓令人心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耐心的回旋一遍又一遍,
“展昭展昭……”
“不要怕……”
“我在这里……”
“不要怕……”
……
这个声音一响起,可怖的画面惨叫着消遁,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似是来自遥远缥缈的云端,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回光明,给予他希望与救赎,面前扭曲可怖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
展昭渐渐平静下来,
曲以宁看着展昭渐渐安稳,这才松开了手,掏出手帕给展昭擦了擦泪水和额头上的汗水,耐心的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她看着展昭英俊的睡颜,心生怜惜,
所有的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哪怕英明神武如展昭也是如此,人前是守护苍生的无坚不摧的展大人,其实只是把心里的脆弱隐藏起来,他不过是个只会在无人处默默的舔舐伤口的小猫罢了……
曲以宁伸出手,将展昭额前的碎发拨至一旁,突然间来了精神,
嗯,还别说,长的确实好看,难怪是开封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她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刀削精致的侧颜,浓密纤长的睫毛,□□高昂的鼻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多一分是累赘,少一分则失了风韵,
“早点好起来吧,我可不忍心看着这么好看的人遭此劫难,我也怜香惜玉啊,”曲以宁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展昭自言自语,
第二天的好消息不少,大夫解了展昭身上的毒,翊王大军也成功夺回了禹州城,辽军弃城而逃,整个禹州城从一个毫无生气的死城变得喜气洋洋,宛如新生,他们偶尔也会想起那个誓死守卫禹州城血染城头的英雄将军,
翊王来的时候,曲以宁他们正在吃饭,翊王摆了摆手,免去繁文缛节,关切的看着曲以宁他们,“展大人如何了?”
“毒已经解了,大夫说再修养几日就无碍了,”曲以宁放下筷子,起身引着翊王走到展昭身前,两人看着还在昏睡的他,比起昨天,今天的气色确实要好得多,
翊王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段时日大夫就留在你们这里照顾展大人,本王带来了些补品已经命人放在了门外,”
曲以宁也不推脱,只“嗯”了一声,“有劳殿下费心了,”
“无妨,曲姑娘和展大人少年英雄,舍身取义,实属我辈楷模,令人钦佩,”曲以宁和展昭在禹州的事迹他从当地的百姓们那里有所耳闻,欣赏他们大敌当前的舍生忘死和大义凛然,
国难当头,总有人前仆后继,挺身而出,
“曲姐姐,”阮云深跑了过来,撞在曲以宁的身上,小小的个子一把抱住她的腰,曲以宁低下头笑眯眯的揉着他的头,
翊王只是微微笑着,看着阮云深温言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阮公子阮云深吧,”
“是我,”阮云深不怯懦,仰着头直视着翊王的目光,
“果然英雄出少年,”他弯下腰看着阮云深,“你长大了想要当什么啊?”
“我要当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像爹爹和大哥哥一样的大英雄!”
曲以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和阿宝玩去吧,”
看着和阿宝玩在一起的阮云深,翊王收回了目光,
“小小年纪遭此变故真是可怜,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举目无亲的,会留在开封府吧,有展昭在他身边,还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教导,以后不会差的,”
这是最好的安排了,曲以宁希望阮云深可以走出阴霾,健康成长,永远无忧无虑,
“前些日子包拯将阮泽的事情上报官家,官家震怒,命本王连夜开拔禹州城,禹州事件的奸佞宵小全部被革职,以祭阮氏忠灵,”
曲以宁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官家仁义,革职就平了此事,”她的声音太过平淡,听不出喜怒褒贬,
“唯恐他们轻贱的命脏了阮将军的在天之灵,”
曲以宁默不作声,
翊王话锋一转,“这些日子本王都会在禹州城,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本王讲,”
“眼下确实需要翊王殿下,”曲以宁抬眼看着翊王,丝毫不客气的开了口,“这个村子久经战乱,年轻男人都去参了军,再无年轻劳力,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希望殿下可以想办法帮助这里的村民重建村落,再不流离失所,”
翊王闻言欣然点了点头,他看向曲以宁,笑意玩味,“你就没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