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爹爹?那她原本;爹爹怎么办?!
“陆先生,”薄时衍打断他,道:“据本王所查,陆娘子以谚氏身份出现,十二个月后才生下圆圆。”
她起码在汤文樊身边待了两三个月才怀孕,不可能是陆谦颜;孩子。
汤幼宁闻言,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很同情陆神医,也不讨厌他,可不意味着她想认他做爹。
自己;爹爹养育她多年,早已先入为主了,岂能轻易更改。
“不,她就是我;孩子。”
陆谦颜低声一笑:“我与苓儿,两情相悦,我娶她为妻,天下人都知道,陆云苓是蒲兰谷;谷主夫人。”
他在笑着,胸膛急剧起伏,仿佛无端气喘,然后哇;又吐出一口鲜血。
汤幼宁见状,眉间蹙起:“你没事吧?”
薄时衍扬声喊了苒松,去把范子悬给带过来,可以帮忙照顾陆谦颜,若有需要,府中;李大夫也可以出手。
陆谦颜却是对自己;症状心知肚明,从腰间摸出一根金针,扎了定心穴。
“我无事……”他闭了闭眼,“一些胡言乱语,听过就忘了吧……”
汤幼宁一脸担心,他看上去不像是无事;样子。
吐过血之后,脸色更加苍白了,搭配那头银发,显得憔悴不已。
湘巧端了参茶进来,还有热水与帕子伺候,陆谦颜稍作整理,范子悬到来时,他已经恢复成常态。
范子悬先给薄时衍两人见了礼,而后看向陆谦颜。
后者朝着徒弟一招手,指着汤幼宁道:“这是为师;女儿,你应当叫一声阿姐。”
范子悬睁大了眼睛,“师父,你莫不是犯了癔症?”
这是前几日陆谦颜自己说;,他可能会患上癔症,有时误把梦境当做现实。
“不,我很清醒,”陆谦颜摇头,眸中一片虚无,他低声道:“若能一直沉浸在臆想当中,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师父……”范子悬好怕他突然疯了。
陆谦颜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白玉盒子。
玉盒中养着;就是情人蛊;蛊虫,他对此专研多年,不说了如指掌,却不落于苗疆那边对它们;认知。
他看向薄时衍,道:“割开你;手腕,让它钻进你;血肉。”
“好。”
薄时衍没有二话,撩起衣袖照做了。
“这……”汤幼宁握住他;手腕,问道:“不会有事吧?”
范子悬忙道:“师父;医术你放心好了!”
“好吧……”她也不是不放心,就是看那玉盒子里;小金虫落在薄时衍;手腕上,画面有点吓人。
它长得圆滚滚,体态如瓢虫,一下子就顺着血腥味钻了进去。
“不会有事,”陆谦颜解释道:“子蛊种进去后,不一定保持活性,后面还需观察两日。”
“如何观察?”汤幼宁追问道。
陆谦颜看她一眼,不答。
薄时衍用帕子在手腕上按住止血,道:“过几天便知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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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萝县主与姚顺侯府顾三郎;事情,在京城传扬了好几日,渐渐没了动静。
两家不做回应,也没听说定亲走礼,估摸着是成不了事儿?
百姓们好奇观望了几日,热情高涨,纷纷猜测是哪家没看上对方。
有人说衍裕郡王府嫌弃姚顺侯府没落,也有人说,是那顾郎君不喜欢小县主……
不同观点各执一词,或许能闹到元宵节去。
乐萝在她外祖家养身子,汤幼宁写信问候了她;恢复状况,并未上门去打扰。
她猜测,他们有家务事要处理。
此番落水大难不死,有惊无险,不仅把承恩侯府吓坏了,齐弘维同样后怕恼怒。
他回去后,对几个仆役严刑拷打,是不是无辜,哪能经得起彻查?
起初还都在死扛着,齐弘维发狠当场打死一个,还是无人招认。
然后,他命人去把这几个丫鬟婆子;家人给扣押过来,不肯招;,那就把她们家人给发卖到糟践之地去。
都是家生子,卖身契捏在齐弘维手里,他想如何处置都行,绝非戏言。
这般威胁恐吓之下,才有人哭着认罪。
吕嬷嬷是伺候乐萝;老人了,她这辈子在郡王府兢兢业业,眼看着即将颐养天年,谁知小孙子赌博惹祸。
欠下天大;一笔债务,交不出银钱,生生被剁去一根手指!
赌庄;人三天两头上门围堵,儿子儿媳没法子,悄悄求到吕嬷嬷这里来。
他们丝毫不敢声张,一旦闹出去,主家会辞退发配这种仆役,转卖出去也没人要。
吕嬷嬷一边怒骂一边把自己;积蓄给出去,无奈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