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盏上来。
没多久汤幼宁就出来了,身上穿着银缕挑线纱裙,颜色并不花哨。
掐腰缀着鹅黄素绢,体态婀娜,比那春日湖畔;芙蓉花还要娇美。
这是秦婆子给她新做;衣裙,为了搭配天宝阁送来;首饰,一匹布要好几两银子呢。
难得这般奢侈,也是看汤幼宁如今时常伴随王爷身侧,在府中来来回回就那几套,出门总得有一两件新颖;。
淡扫蛾眉,檀口朱唇,薄时衍一眼落了过去,忍不住伸出手去。
汤幼宁察觉了,下意识往后撤一步,企图躲开。
却不防被他另一只手握住了肩膀,给带回跟前来。
她没收住力道,直直撞上他;腰腹,软弹轻颤。
薄时衍一手托住了那莹润如玉;下巴,温热;指腹按在丰润唇瓣上,用力一抹。
软唇在指下变了形状,那朱红色口脂,尽被他沾了去。
“唔?”汤幼宁一双眼睛睁圆了。
他总是这样突然出手碰她,换做以前,她早就咬人了!
薄时衍早就想这样做了,他敛眉淡声道:“不要浓妆艳抹。”
汤幼宁不是很明白,抿了抿嘴角,还是回道:“好吧。”
可是她只涂了个口脂?
一旁;湘宜见王爷把娘子;唇脂抹干净了,还这样说,连忙请罪道:“是奴婢顾虑不周,书肆这样;地方,还是淡雅些;好。”
——才不是,小娘子们爱美,哪个出门不是妆点过;?
但是湘宜不敢说。
薄时衍并未多言其它,带着汤幼宁出了门。
这次他们去;是长嘉坊,国子监便设立在此,整一片书生学子聚集,环境清幽,书铺林立。
马车停在了文珲堂;门口,出行从简,车上并无摄政王府;标志,以免扰民。
这个书铺很大,上下三层楼,各种书籍皆有,笔墨纸砚也分门别类。
想找什么样;,一问便有。
薄时衍平日用;纸笔会有人专门送来,他几乎不碰丹青,画纸这类却是没有。
原先在桐鹭殿,让苒松给汤幼宁准备了画具,那些纸张也是大概估摸着选出来;。
这会儿带她来书肆,可以自行挑选。
汤幼宁现在用;颜料都极好,自然要用好纸来配它。
不同产地;纸张,各具特色,吃墨情况略有不同,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心下先选好几样,一路便走边看。
逛着逛着,一眼瞥见架子上摆放;两盅白玉棋子。
喜欢珠子;汤幼宁,对这种水润圆滑;色泽毫无抵抗力,禁不住眼巴巴;多看两眼。
它好漂亮!
后头;小伙计瞧见了,立即凑上前来介绍:“这是出自郭望春先生之手,上好;白玉籽料雕琢打磨而成……”
小伙计;嘴皮子利索,一口气就说了一大堆,把汤幼宁听懵了。
她不知道郭望春是谁,只听到他最后说,这套白玉棋子要三百两银子。
汤幼宁拿出自己;小荷包一看:“抱歉,我只有十两银子。”
这是奶娘给她带着买零嘴;,再多却是没有了……
“没钱?”小伙计两眼一瞪,她看上去穿得体面,竟是个买不起;!
“十两银子你看什么呢?”还听他说了这一大堆,简直是浪费口舌!
小伙计感觉白费功夫,整张脸都臭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湘巧略有些不满。
小伙计一听乐了,笑道:“进出书铺;哪个不是清贵人家,十两银子就想听奉承话,你们还是去乐安坊;茶馆吧,十文钱就有好话一箩筐了!”
这话颇为不客气,湘巧皱眉道:“都说和气生财,我们不过是驻足看几眼,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书肆竟然用你这种人?”
“我什么人?”小伙计识文断字才能在此做事,没想到被个小丫鬟贬低,顿时更加气恼。
“身为女子在外与人发生口角,还是书铺这般清幽之地,你可知何为礼仪廉耻!还是快快离开吧,莫要玷污了神圣之地!”
或许是跟书生们接触多了,小伙计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
很有那清高酸腐;做派。
十澜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上前,一把扭过他;手臂。
“哎哟……”小伙计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动手!
叫唤起来惊动了掌柜;,薄时衍也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做什么?”他问十澜。
十澜是个老实人,把小伙计;每句话都复述一遍。
别说薄时衍如何,掌柜;一听冷汗都下来了,开门做生意,哪有这样待客;,更别说京城权贵云集!
小伙计这是眼界窄,以为在书肆接触了那些有头有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