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之人对于赶路与过夜一事都习以为常,反倒是那几个文人老臣,才不到一天的路程,已经龇牙咧嘴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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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房间时,汤幼宁理所当然的与薄时衍分在一处大屋子里头。
此刻的她还没意识到,今晚的床铺会被人分走一半。
随从们进进出出搬行囊,汤幼宁也不捣乱,在窗子边上偷偷玩雨水。
湘宜觉得机会来了,搂着一件小包袱进去里间,包袱里全是她新缝制的小衣,今晚就给娘子换上!
还有秦婆子特意交代的脂膏,据说是高价买来的,事后得替娘子检查……
湘宜摩拳擦掌,一回头,发现方才还很精神的汤幼宁、这会儿两眼困顿,在窗边打盹。
夏日午后来一场大雨,滴答噪音,属实是催人好眠了。
她不禁笑道:“床铺好了,娘子睡一会儿吧,养精蓄锐。”
汤幼宁没听进去,迷糊着一点头,由湘宜帮忙宽下外衣,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她向来睡得沉,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莫约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屋子里很安静,盖着的被褥并非她惯用的那一套,就连床顶都是陌生的。
汤幼宁一觉无梦,眨眨眼爬了起来,一时间忘记自己置身何处。
“湘宜?”
她赤脚落地,动作有些突然,正在屋内沐浴更衣的薄时衍没料到她醒了,不由两两相望。
汤幼宁刚睡醒,小脸红扑扑,脑袋还是懵的。
杵在床前,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准备披上衣裳的男子。
驿站的客房里未放置屏风摆件,他身姿高昂,光溜溜的身前磊块分明,矫健有力。
一目了然。
汤幼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感觉颇为新奇,她的视线自顾自沿着那胸膛往下游移,落在某个奇怪的区域。
道:“你长了一条小尾巴……”
“哪里小?”薄时衍拟眉。
他抖开素色里衣穿上,遮掩了不让看。
汤幼宁想了想,改口道:“也不小了,那么长一条呢。”
“……”这是什么用词,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薄时衍怀疑,这个小呆子并不明白男女之别,别在哪里。
他沉声命令:“忘掉你刚才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