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其间她又回头看了看钟若,目光是她本人不自知的担忧和害怕。
余江成要在钟若面前把她的丈夫打得再也爬不起来,他要让她看看她的老公到底有多废物。
在他起身的同时,钟若往后退了几步,手指拉开挎包的拉链。
余江成狞笑着一拳挥了过去,他以为这拳会让周兰郁的脸碎掉半边,却不料数条粗壮的黑红腕足在转瞬间就狠狠缠绕住他的脖颈、双手和双脚!
余江成的瞳孔骤然一缩,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周兰郁的身份,
是他的同类!
他的内心震惊悚然,在求生的本能下他抛弃了人类的皮囊,想要脱离被腕足紧紧缠绕住的四肢和头颅。
钟若在周兰郁动手的那一秒就跑到窗边把所有的窗帘全都拉了起来,一转身,她就看到余江成的身体像是熔化的蜡油般化成了一条十来米长的长虫!
长虫体积庞大,全身呈肉红色,身体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的软体尖刺,头颅上两只眼睛像是鼓出的两团肉瘤,嘴里长着长而丑陋的獠牙。
饶是钟若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只怪物的模样惊了几秒,没想到它会这样恶心丑陋。
因为它的躯体庞大,甩开周兰郁的同时也将茶几沙发一齐甩飞,发出巨大的声响。
怪物身躯瞬间弹动,像是一根巨大的弹簧朝着周兰郁面门而去,锋利的獠牙瞬间咬住了他身上的一根腕足,毒液从獠牙注射,周兰郁眉头一抽,布满吸盘的腕足绷紧如尖刀也刺进了它的背部,黑色的毒汁喷射。
怪物肉红的长躯抽搐弹动,尾部疯狂摆动,从尾尖分裂开的部分突出两根布满尖刺的肉红色生.殖.器,数件家具被它粉碎。
钟若手里拿着已经启动的电锯,忍着恶心找机会上前。
无数黑红腕足缠上它的身躯,那些尖刺狠狠收缩,刺破了腕足韧硬的表皮,腥淡的血味逐渐加重。
低频的颤音嗡嗡响起,是它哀嚎的声音。
怪物嘴里的獠牙咬着的那根红得发暗的腕足砰炸开来,黑色的浓汁溅开,滴落在它獠牙、口腔和身躯上,发出“嗤嗤嗤——“的声响,那黑色汁液具有腐蚀性,把它烫得皮开肉烂,连牙都被腐蚀了一半。
周兰郁也同样无法再维持人类的形态,密密麻麻的触手将这地方填满,宛如深色粘稠的巢穴将猎物围困在里面,带来浓重的血腥味。
光亮一丝也透不进来。
咀嚼声,绞动声,摩擦声。
钟若站在原地不动,视线艰难地寻找着。
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起,一截肉红色的断肢飞到了她脚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钟若一脚踩了上去,嗡嗡转动的电锯将还在抽动的断肢锯成好几块。
这断肢的生命力强得不可思议,仍然还试图着朝她身上蠕动,翕合的断口有伸缩的尖刺,想要血肉的补充。
钟若双手握得更紧,咬紧牙关,厚硬的鞋底狠狠碾了上去,用力到她额角的青筋都迸了出来,直到感觉到脚底软黏的汁水触感才喘着气移开。
明明该是害怕恐惧,但是在那些肉肢被她锯断踩断之时,钟若罕见地察觉到了内心一点隐秘的快感。
肉.体绞动相撞。
低频的噪音像是电钻刺耳。
嗡嗡嗡——
钟若屏息到胸膛都有点发痛,她提着电锯慢慢往前。
脚下是软弹的触感,走起路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总算勉强看清了不远处的景象。
肉红的长虫被腕足绞裂成无数断肢,这些断肢像是蠕虫般不断地蠕动着,尖刺密密麻麻伸缩翕合,像是蛭虫一般吸咬着缠住它的腕足。
“周兰郁?”
钟若试着叫他的名字,声音绷得很紧。
肉红的断肢朝她蠕动而来。
周兰郁没有回答她,只是在那些断肢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地上的腕足瞬间弹动收紧绞杀,肉红断肢化成滴落的血水。
受伤了?
钟若一颗心高高提起,她眸光一厉,大步往前走去,手里的电锯将涌过来的断肢锯开。
她呼吸沉沉:“周兰郁,你没事吧?”
倏尔,一根纤细的腕足从她身后绕至她身前,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钟若松了口气,她想继续上前,那根腕足轻轻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拉。
她顺着它的力道往后退,“你还行吗?”
腕足轻轻摇晃。
钟若慢慢往后退。
在她退至足够的距离后,本来没有动弹的腕足遽然朝那些蠕动的断肢而去,“噗嗤噗嗤”的声音接连不断,血液的腥臭味浓烈得人发晕。
不知过了多久,黑红的腕足才缓慢蠕动着收回,光线重新回到钟若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