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斟茶,道:“若夕,你露宿了一夜,快喝点热茶休息一会儿吧!”
“夕儿,你也真是!”凌子规责怪中却满含笑意。“有房间不休息,还到外面陪剑飞一整夜。外面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凌若夕脸颊红晕更浓,嗫嚅道:“哥,还不是为了让你和丝竹姐姐能单独相处,还来怪我!”
“你哥哥不是怪你。”丝竹浅笑道,“夕儿,在我们看来,你和剑飞现在的感情很好啊!子规说你们练剑时都能做到心有灵犀了。”
提到这事,凌若夕就有莫名的烦躁。“为什么这两天师父和你们都总说这话?我和剑飞早就和好了,成为最好的朋友,当然就有默契了。”
丝竹颇有深意地瞧着她。“真的只是朋友吗?”
凌若夕一怔,道:“当然是朋友了!我本来说认他当师兄,他却说要让我当师姐!”
见她似乎浑然未觉,丝竹不禁含笑摇头。
“夕儿!剑飞是我们结交的小兄弟,现在又和你有同门之谊,当然和我们呆在一起。”凌子规轻摇折扇,笑道,“但据说‘点苍派’石掌门欲收他为徒,那他之后迟早得跟着一起去‘括苍山’。到时候,你们就不能一起练‘凝霜剑法’了。”
凌若夕一呆,立时想到前晚雲剑飞的承诺,忙道:“剑飞和我拉过勾,等学好了‘点苍剑法’,他就会下山和我们团聚!”
凌子规摇头笑道:“只怕那时石掌门见他天资聪慧,要他继承衣钵,成为下一任掌门。那时候他身不由己,要下来和我们相见就难了。说到底,我们并不是他的亲人,只是他的朋友,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来见我们呢?日子一久,可能就形同陌路了。”
“可是我真的把他当作亲人啊!”听他侃侃而谈,说得极为有理,凌若夕之前从未想到,不由得呆住了。“难道……我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师父?如果他只是师父的弟子,和我份属同门,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自从她从上次情伤之后,已恢复了往昔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对恩师兄长恃宠撒娇,和雲剑飞练剑闲聊,即使雲剑飞可能会去“括苍山”,她也只以为暂时别离而已,如今听兄长这么一分析,才知有可能难以再会,不由得平添愁绪,颇为懊恼。
凌子规疼爱地拍拍她肩,微笑道:“别发愁。待我找机会问问他,是否真的入了‘点苍派’之后,就只能听师父安排了。”
凌若夕忧虑地点点头,双眉紧蹙,托腮沉思:唉!如果剑飞不和我们在一起,那我可怎么办呢?想到从此和雲剑飞天各一方,成为陌路人,失落、惆怅、伤心、痛楚等越来越强烈的感伤萦绕心间,不知不觉间,已是泪眼盈盈。
寒霜房间内,柳清商又花了半日功夫,熬好了一剂解药端给紫璇。紫璇蹙眉道:“为什么今天冷大哥不用喝解药呢?”
“表哥的解药,只需两剂。第二副药中有一味药材,要明天才能去采。”柳清商微笑道,“不过你的解药,却有三剂。服完之后,等童前辈将雪莲带回,你就能完全恢复记忆了,身体也会好很多。”
“明天冷大哥要去采药?”紫璇眸中一亮,粲然道,“那我也要陪着去!听师兄说,谷中的后山风景很美,我也想陪冷大哥一起去看看!”
冷如云和柳清商对视一眼,无奈笑笑,端起桌上的药碗,温然道:“好,我明天带你去。不过,这解药费了商儿很多心神,你别辜负了她的心血。”
紫璇这才灿然一笑,将药一饮而尽。
柳清商又嘱咐道:“表哥,那你快为紫璇运功排毒吧!”
于是他俩前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解毒。柳清商在旁瞧了一会儿,见两人脸色并无异常,便放下心来,端着药盘离开房间。
而当她踏出房门,一抬眸间,远处竹篱门边的那个挺立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原来当夜,轮到楚云茗值夜。
她便放下药盘,走近他,轻唤道:“云茗!”
“商儿!给紫璇送过药了?”楚云茗回头见她,也是一喜,伸手拉住她手,只感异常冰凉,皱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现在越来越冷了,你在室外,还是披上紫璇送你那件厚披风吧!”
柳清商浅浅一笑。“不碍事。之前一直在火炉边熬药,给紫璇送药离开了火炉,手才凉了些。”
楚云茗忙将她的双手捧至唇边,为她呵气取暖。
见他对自己如此呵护照顾,柳清商心中也是一暖,畅然道:“表哥和紫璇所中之毒很快就能解了。我下一步就可以把心思放到雨烟身上,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助她复明。刚来谷中之时,我在白前辈的书架上看到一本关于针灸的医书,似乎对这种外伤引起的失明很有研究。”
“你呀,真是个医痴!”楚云茗轻拂她额边柔发,温然道,“自从救下雨烟之后,你就从未停歇过,一直想着为大家疗伤解毒。没有好好休息,都憔悴了。”
柳清商嫣然一笑。“是啊!不过现在总算可以出药庐来透透气,一赏这谷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