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孙满月这夜,忽然有人闯进宫中将其夺走。寒露爱子心切,已然病倒。她在高烧中醒来,含泪望着丈夫,颤声问道:“楚大哥,找到子尘了吗?”
其时所有侍卫都已回报,爱子已不知所踪,楚云深心中一痛,勉强一笑,柔声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找到子尘。”
紫璇知道兄长是在宽慰嫂子,便上前道:“是啊!寒露,你好好休息,静静地等着子尘回到你的身边吧。”
寒露怔怔地望着他们,曾经清亮的眸子显得无神迷惘。初为人母就失去了亲生骨肉,她已是寸断肝肠,欲哭无泪了。
楚云深喂她喝了药,好说歹说劝她躺下休息。几人才走出寝宫,到了外殿。
叶尘枫叹道:“孩子一丢,寒露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们如果再不找到子尘,我担心寒露的病情会加重。”
楚云茗深深内疚,低头道:“大哥,是我没有保护好皇孙。我……”
“云茗!”楚云深一拍他肩,温言道,“这不能怪你。那白衣人武功高强,突然闯宫,攻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听他提到那白衣人,紫璇忽地想到自己拾起的那块锁片,便道:“大哥,这是那白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说着,便从怀中取出金锁。
楚云深接过一看,心头一震。“‘冷’?难道那人姓冷?这条柳枝又是什么意思?”
叶尘枫沉吟道:“还有,那黑衣女子既然是红衣,另一个就一定是丁原了。他们俩这一年来销声匿迹,怎么突然回京了,还闯进宫来?他们和那白衣人显然是一伙,白衣人抢夺子尘,他俩就拦着我和云茗。显而易见,是他们开始就策划好的。”
紫璇的心突地一跳,失声道:“他和红衣他们是一伙的?”她一见那白衣人的目光,就觉得他甚是亲切熟悉,直觉认为他并非坏人。方才交出金锁也只想找到他要回孩子。否则,凭她之聪颖,怎会联想不到他和红衣二人的关系?这时听师兄如此说,一颗心跟着一凉,涌出一股莫名的失望之情。
楚云茗听了叶尘枫的话,心头一动,陷入沉思。他并未和白衣人交手,但也知他轻功高强至极,而且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时一提到白衣人和红衣的关系,他忽地忆起一年多前的往事,失声道:“大哥,紫璇,你们还记不记得?”
当年,寒霜、寒露姐妹破了丁原、红衣所布置的“寒梅双心阵”,他们正要诛杀这两大恶人,而红衣正要撒出“酥醉消魂散”逃遁,一个石块飞快地砸在她右手之上,打落了她的药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中一把石子掷向己方五人。趁他们挥剑挡开的空当,上前夹住丁原红衣二人,飞身离去。当时,他大喝一声,就提剑追去。谁知那黑衣人轻功堪称绝妙,虽带着两人,却身轻如飞,和自己距离越来越远,他最终还是跟丢了。
他一提这事,三人都回想起来。楚云深沉吟道:“你是说,那黑衣人就是昨晚的白衣人?我们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他既然不让红衣撒烟,照理说就是友非敌,可为什么又出手救了他们?现在想起来,原来他真是和红衣一伙。”
“大哥,你还记得当时上官兄猜他是谁吗?”楚云茗抬头看着他。
“‘无情剑客’?”楚云深心头一凛,忆起当时上官无痕的推测。他当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江湖传言,‘无情剑客’年纪还很轻,以独一无二的轻功闻名。可他性情古怪,好酒如命,常喝得烂醉如泥。为人极为冷漠,甚至冷血无情,从不与人结交。别说是和他说句话,就是见到他真面目的人,也很少。连他的‘绝情剑法’,也是冰冷的。可他又行侠仗义,铲奸除恶,可以说是个游侠,也可说是个浪子。我从没见过他。传言说他好像姓冷……”“冷?难道,真的是他?”不禁低头看着锁片上的“冷”字。
“依我看,多半是他了。”叶尘枫沉吟道,“他实在神秘难测。其实,我们已经和他见了好几面了。除了那一次,还有……”
原来,一年前他误以为紫璇毒死寒霜,将其赶走。后来真相大白,紫璇却怎么也不肯原谅他。当时,上官无痕就出了个主意,由他假扮蒙面人偷袭紫璇,叶尘枫再出手救她,让他们师兄妹二人患难见真情。谁知,上官无痕还未扮好,又是这“无情剑客”忽然出现突袭二人,也助他们冰释和好。
他将这件往事道出,楚云深兄弟都是一震。楚云深深锁眉头,道:“既然他那次出手确是好意,又为什么要来抢走子尘?”
“还不仅如此。”叶尘枫追忆前事,叹道,“我和师妹被丁天霸关在大牢里,沐兄弟想出掉包计救我们,却也被红衣看穿。当时,也是他出手救走师妹。师妹,你还记得吗?”
紫璇却脸上微晕,神色恍惚,置若罔闻。叶尘枫连唤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自楚云茗提起往事时,她就陷入回忆之中。那蒙面神秘的“无情剑客”,曾经出现过三次。虽然他时而相救丁原红衣,时而又相助己方,但每次他出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