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敢贪了?”
“怕什么,大夫人的脾气那么好,和泥巴捏的一般。更何况,这都大半个月了,也没人发觉,可见这事儿根本无人上心。”
“说的也是。听说柳叶坊的烤鸭最香,下次去弄点来。”
胡妈妈气坏了。
这几个煮药的婆子,竟敢贪了给大夫人抓药的钱!
她当即抄起一个大扫把,就要把偷闲的婆子们打一顿。“那药方是一味药都少不得的,你们胆子这样大,是不是作死?!”
厨房里登时一阵鸡飞狗跳。
这一日近傍晚时,宫里忽然来了太后懿旨,宣卫丹钟和母亲王氏入宫。
“太后娘娘说了,天色这么晚,卫夫人和卫大小姐今夜就留在宫里用膳休息,不回来了。”传懿旨的内监笑眯眯地和卫府的侍人说。
卫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太后怎么下了这样的懿旨。
分明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三个人。
要说皇后娘娘传召大小姐这个未来儿媳,那还差不多。
“出什么神,还不快去准备马车衣裳?”一个老嬷嬷掐了一下嘴碎八卦的奴婢们,“你们入府晚,不知道大夫人和圣孝皇后是闺中的交情。”
“要知道,圣孝皇后可是太后娘娘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儿!”
圣孝皇后,那就是太子祈湛的生母,许多年前便“暴病而亡”的阮氏。
天家脸面大过天,皇后谋害皇嗣的事见不得光,九郡的人都当阮皇后是病死。
奴婢们恍然大悟。
很快,王氏与卫丹钟便收拾妥当,坐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
王氏身子弱,卫丹钟担心颠簸会让她难受,便给她裹上毯子,安慰道:“母亲,身子可有不适?等到了宫里,万事有我。”
王氏摇了摇头,说:“近来身子倒是爽利不少,不似从前一般昏昏沉沉的。”
卫丹钟愣了愣,心底微喜。
看来母亲的身子有好转的迹象。
丹钟:“母亲最近吃的是什么药?我要好好谢谢看诊的大夫。”
王氏:“还是老方子。要说哪里有不同,也就是那几个婆子偷懒,少放了几味药,昧了药钱去打牌。……我向来心大,懒得计较,也就算了。横竖破身子一具,不怕死。”
丹钟愣了愣。
少了几味药,母亲的身子反倒好了?
听起来有些蹊跷。回头得查一查。
黄昏擦过天际时,马车到了宫里。卫丹钟下马车时,仰头看到红墙碧瓦,还有飞过霞光里的几点漆黑乌鸦,竟觉得恍若隔世。
前世,她帮着祈元登上高位。后来祈元入主了宫中九极之处,而她却被赶去了尼姑庵。
“卫夫人,卫大小姐。”一道和蔼声音传来。“皇后娘娘知悉二位入宫,想邀二位过去小叙。”
那是个四十几岁的老尼,面容和蔼静好。
司徒皇后长得像菩萨,人也是个信佛的,在宫里养了好些个女法师。眼前的静善师太就是其中之一。
卫丹钟看一眼老尼,心底明白司徒皇后的算盘。
是眼见着祈元迟迟挽回不了她的心,这才急了,想要半路截胡了她,亲自劝说。
“这位师太,真是不巧了,太后娘娘还等着,我们怕是不能去皇后娘娘宫里了。”丹钟巧笑嫣然。
王氏也道了声是。
她是个循规蹈矩的性子。太后是皇后的长辈,她自然听太后的,绝不可能擅作主张去见皇后。
静善不恼反笑,道:“卫夫人,老尼白日里得佛祖天音,知悉您和皇后娘娘是极投缘的。您要是不去,兴许就会失了佛祖的机缘了。”
闻言,王氏神色微动。
她原本是不信佛的,但小女儿死后,她就时常念佛抄经,希望卫锦瑟早得超脱。听静善这么说,她心底有些无措,担心真的开罪了佛祖。
卫丹钟心底冷笑。
难怪皇后不派吕嬷嬷来,反倒派个女师傅,原来是想掐母亲的软肋。
丹钟正想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懒懒男声:“佛祖天音?这佛祖在哪儿说话呢,孤怎么没见着?”
余霞散绮,映得男子玄衣生辉。
祈湛懒散站在屋檐的影子里,手搭在腰间佩剑上。一张英挺的脸,落在宫闱的红墙下,透出丝丝阴郁。
这宫里,唯有他敢佩着剑四处乱走。
静善看到他,额上立刻出了冷汗。她久居宫中,自然知道这个太子的手段和名声。
“回太子殿下,佛祖自在心中。”静善手合十,虔诚模样。
“哦?心中?”祈湛愉快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他神色陡冷,修长手指倏忽将剑出了鞘,然后叮当一声丢在静善脚下。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静善不解。
“孤想看看佛祖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