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也有画师的。”
“应慈,原来你叫应慈。”
李怡只是想知道她是谁,并没有真的想要她辛苦画画的意思,胡乱的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小龟最喜欢热闹,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他想和人多待一会。
应慈看了看天色,“恐怕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够了够了。”李怡不想她为难,连忙点头,“谢谢你。”
他将这副简略的画捂在胸口,怀里就是应慈当年递出来让他擦泪的帕子,一同捂住的还有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应慈只以为谢的是这副画,笑着摇了摇头,二人一同坐在石阶上聊起了这些年的日常。
-
应慈回到司制房正听到其他几个女史女婢闲聊。
一位女婢夸张的叹道:“哇,是金石斋的胭脂啊,这家的胭脂轻、透、红、香四样具美,连价钱也高人一等。”
另一个女婢听了之后,调侃道:“看来飞燕你这回是志在必得了。”
钱飞燕捧着一盒胭脂,妖妖娆娆的起身,拿腔捏调的说话:“我呢,就但求到时候棋博士多瞧我两眼,就心满意足了。”
棋博士一职为太宗皇帝设立,专门用以教授宫中女子围棋之道,其他的诗书礼乐也有专人传授,连藏书阁等场所也不会因为尊卑而将宫女拒之门外,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宫中女子的内涵修养。
也就是说,只要努力,就算是个宫女也能拥有不弱于闺秀的才学。
钱飞燕姿态语气虽然扭捏腻乎,比起平时的趾高气昂的样子,却显得可爱了许多。
应慈也笑着搭了话,“你们说的是哪个啊?胖的那位,还是老的那位?”
她也常去下棋,对棋博士也知道不少,胖的和老的是里边棋艺最高超的两位。
“不是吧?!”其他几个人齐齐喊她。
朦胧暧昧的桃红色氛围被她一句话打破,钱飞燕也恢复了正常,对应慈的不解风情翻了个白眼,“我们说的是新来那位棋博士!”
说起那位,她不由的满脸含春,又眉飞色舞起来,“听说他不仅玉树临风……”
另一个女婢接话道:“风度翩翩!”
“器宇轩昂!!”
“仪表不凡!!!”几个女婢一人一句,好像不夸一夸就落于人后一般。
“听说?”应慈忽略她们越来越肉麻的语气和夸张的表述,准确的抓住了关键词,“所以你们都没见过。”
“应慈,你真是煞风景!”钱飞燕撇撇嘴,握紧双手为自己的幻想中的潘安鼓劲,“我相信,这么多人传言,那么一定是真的!”
应慈没再泼冷水,无所谓的笑笑:“那么祝你心想事成。”
突然想起什么,钱飞燕转头看向阳光下低眉画着绣样的应慈。
她一直都知道应慈长得漂亮,两个人住在一间寝室,同吃同睡的,是互相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哪怕如此,有时候她还会对着这张如月清晖的脸出神。
那时候她总酸溜溜的想,这后宫占多数的不是女人就是太监,漂亮也没用。
可现在这个时机,明显是漂亮更管用了!
眼睛一转,钱飞燕坐到应慈对面,小心道:“应慈啊,我记得你棋艺很好对吧?听说好几个棋博士都不是你的对手。”
应慈没有抬头,谦虚的笑了笑道:“人家棋博士让我而已。”
“那你最近还要去找人对弈吗?”
顿住笔,应慈转念一想就知道她什么意思。钱飞燕从来不是那种嘴巴严密的,脑袋里想什么,嘴巴迟早会说出来,应慈不止一次从她那听到一些关于容貌的酸言酸语。
本想提一提她曾经的‘漂亮无用论’,刺人两句,见钱飞燕眨着一双眼可怜巴巴的,应慈又心软了,“我最近都要去藏书阁研究新图样,估计很长时间不能去练棋了。”
钱飞燕费力压抑住自己要飞扬起来的嘴角,尽量保持语气冷静,“哦,那真是辛苦你了,不愧是我们司制房刺绣天赋第一人。”
天知道,这是她对应慈最诚心实意的一次夸奖了。
她兴高采烈的捧着胭脂,心想,没了头号劲敌,她又斥费巨资买了有名的胭脂水粉,这下一定能一枝独秀。
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钱飞燕就乐极生悲了。
曹掌制来巡查,见她们偷懒,过来训斥了两句,见到钱飞燕有名贵的胭脂,同样对传闻中的棋博士心思萌动的曹掌制毫不客气的就把东西征用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钱飞燕强撑着笑脸只能同意。
心中不由恨恨的想,都是被人压一头,这个人还不如是应慈呢,好歹她从不仗着自己受重视而欺压别人。
这个曹掌制没见手艺多出众,只是官高一级,就事事横行,以权谋私。
钱飞燕本来是嫉妒应慈受钟雪霞看重的,只不过随着年龄见长,两个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