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在黄忠看来,沙场征战,杀敌多少都无所谓,搞这么一出岂不是污了他的名声?关键是还是他的家乡...
心有不忿自是难免,更就此对周泰这个扬州老怀下了芥蒂。
不过再有芥蒂,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口角争执这里不作细表,只说文聘这边,他抵达汉寿的当日,便接连发下十几道的军令,召集周边驻军的将官悉数前来,商议军事。
因为临湘地位重要,张羡这个太守不能轻动,所以除了张羡没去之外,其他周边诸县,如驻守益阳,作唐,临沅,沅南等地的戍军将尉次日
便先后应命来到,分别按照地方城池的大小,驻军数目也各不相同,有校尉、都尉,还有都伯。
文聘来时,随行带了三千人马,皆是骑兵,这支军队的将官们也参加了军事议会,除此之外,未来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也随同一起来了汉寿。
文聘年纪虽轻,却颇有大将之风,待众将毕至,先是寒暄片刻,随后便问起了当下长沙前线的形势。
这方面自然是身在长沙,且离临湘不远的益阳县尉最有发言权,当即说道:“禀将军,最近一段时间扬州军并无再起攻势,然则却是在不断调兵遣将,因建唱已然失陷,敌人便可长驱直入,眼下未曾发难,应是想着先将豫章剩余诸县一一首府,随后调动辎重,大举入境。”
“且不仅是建昌,如今湘南,醴陵等城都已陷落,临湘如今的情况也不太好,据太守军报所言,原本城中有近两万余人马,这一战下来却是折损了接近三分之一,如今所存虽还过万,却有四千皆是新卒,不仅如此,军中如今士气低落。且怨言很大。”
“怨言很大?”文聘闻言双眼微微一眯,“为何?是因为兵败吗?”
“不仅是兵败,关键还在于建昌城陷。”
益阳县尉道:“早在甘宁部围城之初之时,豫章太守华歆便已派人求援,太守担心敌人欲要“围点打援”,始终按兵不动,不少人说,正是他不肯出兵,方才坐视敌人势大,如今更是长驱直入,眼下已是兵临城下,这样的情况下,军中怎会没有怨言?”
“张太守的顾虑其实不无道理。”
张羡的临敌方略和想法,文聘之前已在军报中看过了,对眼下的形势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他本就是少年心气,虽遇挫折,毫不气馁,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县尉继续往下说。
“继黄忠和周泰分别在临湘城外与湘南城外大败我军之后,便在前日,王政麾下的徐方部与甘宁部联手,也又攻陷了醴陵,如今扬州四路军马合为一处,入境敌人应已过万,皆已开到了临湘城下五十里外安营扎寨,不过暂时还未攻城。”
“蓄势待发罢了,”文聘笑了笑,又问道:“你们如今可探查清楚了,南昌那边扬州军还有多少人马?”
“暂时不知,不过王政既然在南昌,依末将估测,如今南昌军马起码也是过万。”那县尉道:“且根据探马回报,之前建昌又有一支打着“魏”字将旗的兵马进驻,观其行军之方向,怕也是要开拔去临湘的。”
“魏字将旗?”文聘问道:“是王政麾下的大将魏延吧?”
“大抵便是此人。”
“先锋万人,后续五千人,也不过才一万五千人马...”
听到这里,一旁的一个将官似的笑了笑道:“兵法云“十则围之”,太守虽然兵败,但是临湘城内也有过万人马,扬州军莫非想要用相等兵力打下临湘?这岂非痴心妄想?”
“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既是王政的兵马,却是不可小觑!”
文聘却是神情一正,肃然说道:“世人皆言王御寇颇有军谋,善于用兵,我却以为,相比用兵,此人更擅练兵...”
“去年伐袁术时,我曾与徐州军并肩作战,发现此辈士卒人人皆是悍不畏死,却又严守军纪,真乃当世一等一的强兵!若是普通士卒想要破城,或许要数倍兵力,但要是徐州军的话,便是相等兵力,若是使用得当,怕也未必全无机会。”
“但是临湘墙高城建,又有护城河在,贼军纵然勇悍,怕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一旁的王粲说道:“便退一万步说,若是相同兵力能打下临湘,这兵卒该如何精锐?王政又舍得白白折损?”
“嗯...”
文聘寻思片刻,拍掌道:“仲宣这话有理,敌人兵临城下,却又按兵不动,怕也是王政将令所致,他也必然知道,只用一万五千人是万难打下临湘的,也许,还会有后续的部队接着从南昌开出。”
“将军请看,”
那县尉指着地图道:“据现有的情报分析,扬州军已入长沙境内的共计约有一万五千余人,分别由徐方、黄忠、周泰、魏延、甘宁等五将率领,他们的屯军地点分别是为:临湘城下北边与南边各有数千守军,湘南和罗县则留下千人驻守,另外魏延部所带军马五千余人从建昌东来,已然出云别山,度过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