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既已归附,却也宣告了王政在皖城的偷闲时光结束了。
喝完周瑜的喜酒之后,他便领着乔绾、鲁肃与太史慈等一同启程,返回寿春。
回到王宫的次日,便有臣下求见,未入门便先道:“主公大喜!”
“是奉孝啊。”王政打眼一看,见是郭嘉,不由侧目问道:“喜从何来?”
“主公动身前往皖城不久,前往冀州使团便已折返,袁绍已同意了结盟一事。””郭嘉拍掌笑道:“徐州北面暂无忧矣。”
“哦?”
王政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很是平静,澹澹地道:“难得袁绍这般爽快了,这般算来,本将的传国玉玺也算没有白送。”
“之前鲁从事分析天下大势便也说过,以冀州的地形,更适合先取西面的兖州,乃至关中。”郭嘉说道:“且曹操与主公相比,孰强孰弱,人尽皆知,有此抉择倒也不出意料。”
“嗯。”王政微微颔首,又问道:“既如此,咱们便可以放开手脚,全力为南下备战了。”
“臣见完使者当日,便去找了徐方将军和张公,建议霸府立刻拟定大致的南下方略。”郭嘉低下头掐指算了片刻,道:“想来三五日内,便可面呈主公览阅,除此之外...”
说到这里,郭嘉顿了顿,看了眼王政,正色说道:“刘表虽有薄名,不足为强,然则其经营荆州多年,治下安稳,国和民顺,谋臣武士更是极多,轻易难以摇动,主公若要一战而定,尚需做好三件事情。”
王政问道:“哪三件事?”
郭嘉屈起一根手指:“首要一条,即严肃军纪!”
啥?
王政闻言一怔,旋即哑然失笑,“本将麾下的军纪向来严明,奉孝何出此言?”
“主公一声令下,自是三军应诺,赴汤蹈火,然则荆州地连六郡,疆域何等宽广?”郭嘉提醒道:“主公到时是否会兵分多路,又是否会水路并进?”
“若是兵分多路,六安、吴县旧事便绝不可重演,而若是水路并进,扬州的降军是否归心,能否奋勇,亦会对全盘起到极为关键的影响。”
听到这里,王政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郭嘉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他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
六安吴县的旧事是什么?自然是黄忠和吴胜的将帅不和,以及魏延和古剑的分庭抗礼。
这四个人都是他麾下的大将,但说起来却是各有各各的立场,吴胜和古剑同属青州军的派系,但前者代表的是赵县这一脉的青州军,也就是最初的那支天军,古剑则是继承了张饶青州黄巾的全部遗产,而黄忠和黄忠则属于徐州军这边的阵营。
他们的冲突,其实本质上就是王政麾下军中各方的冲突,天军自认嫡系,看不起其他部曲,而青州黄巾自认是第二嫡系,一方面紧紧贴着天军,一方面也鄙视其他部曲。
徐州军虽然资历浅些,但因为目前人数最多,又有黄忠、高览、魏延这些虎将作为顶梁柱,也一直在和天军、黄巾军互别苗头。
而如今又多了第三股势力,便是江东本地的扬州军,如甘宁,周泰都算这个阵营,甚至可以预见,未来的周瑜更会成为他们的领头人物。
除这些已具有初步话语权的派系之外,王政的军中还有臧霸、昌烯为代表的泰山军、高览在豫州招募的豫州军,以及张辽带过来的并州军等各方兵马,他们因为目前势力薄弱,官阶不高的原因,暂时更多是选择三大势力的其中之一亲近示好,但若是未来成了气候,也未必没有自立门户的可能。
“奉孝所言不错,是本将疏忽了。”
思忖片刻后,王政正色说道:“你说的不错,军纪必须进一步的严肃,本将当年刚起事时便立下了规矩,军令如山,若有不听军令者,必严惩不贷!”
若是祢衡在此,或许就会主动纠正,主公你当日说的可不是严惩不贷,不听军令,下逆上乃是四禁之一,是要杀无赦的!
郭嘉却很是识趣,只是微微一笑,主动提议道:“这几位皆是聪明人,小惩便可大戒,尤其是吴将军乃主公总角之交,若连他也被主公不留情面的训斥,逃不开责罚的话,必可让三军凛然,更可振奋士气,齐力破敌。”
“这第二件事么。”郭嘉又屈起一根手指:“便是发动百姓,积极备战,此事我已和张公说过了,如今两郡县邑都已开始着手进行了。”
“至于最后一件事,自然还是针对荆州的地形问题,多多建造船只,训练水军,以增加我军来日的攻势,不过这统帅方面,主公似欲以周瑜为之,是否?”
“奉孝无须担心。”
王政知道他担心什么,哈哈一笑,充满自信地道:“公瑾年纪虽轻,本将却深知一事,只需稍作历练,当世善水者,便再无人能出其右!”
“是。”
周瑜人都去皖城赴任了,又刚娶了王政的妻妹,郭嘉原本也知道这事实无法改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