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昭一言,微觉讶然,不过张昭这发难虽是突兀,却也不算无的放失,想了想先不插话,只在旁看着鲁肃,看其如何应对。
却见鲁肃沉声答道:“州牧召见下官时,适逢温侯使团有事,先贤有云,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己,先公而后私,州牧召见下官,是为我扬州内事,此私也,温侯使者有事,是为我扬州外事,此公也,下官职责所在,因此虽得州牧之召,却也不能不先把温侯使者的事情处理完毕,然后再来觐见。”
他是法曹,主主邮驿科程事,虽非使馆的主事,但接待外国使者也算其职务之内,倒也说的过去,且提到温侯使团,也算是对张昭解释了一番,自家也算是帮他的忙了,毕竟如今人尽皆知,王政和吕布联姻中,张昭是出了大力的。
果然,听到这话,张昭的脸色稍缓和了些,却还是有些不满:“使者之事固然为公,然则主公之事又岂能算私?你这是在巧言饰非么?”
他自入仕王政以来,向来表现得谦恭有礼,与原本历史上仕孙权时的作风大相径庭,这却是因为前者乃是幼主,王政却是雄主,并不代表张昭真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
此时陡然展露出严正谏诤的真颜色,一番斥责之下,就连旁听的祢衡郭嘉亦微微动容。
鲁肃却是毫无畏惧之色,抬目瞥了张昭一眼,依旧神情自若地道:
“梧县使者来我寿春,便是代表温侯吕布,下官添为法曹,官职虽然低微,便是代表州牧。”
“州牧召我,下官虽不知为何,即便如天地之大,却也是为我扬州私事,温侯使者有事,即便微如芥子,却也是国事,外事,两者相比,如何不能分出公私,内外之分?”
张昭指责鲁肃姗姗来迟,是对王政的不敬,鲁肃反驳说是因为先公而后私,他们两个人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看法也不相同。不能说谁错了,只能说是各有道理。
这时一旁的刘晔出来打圆场说:“鲁法曹,在州牧面前,岂可这般无礼?张公说的一点不错,州牧若非是为公事,岂会召你前来?”
“你本来迟,已是怠慢,怎还敢巧言辩驳?还不快点向州牧与张公请罪?”
说着,连连对鲁肃暗使眼色,鲁肃却是置若罔闻,当没看见一般,似是坚信自家没错。
这个鲁子敬和电视上的那个老好人可是差距颇大啊...
王政颇觉有趣,微微一笑,直接岔开话题:“鲁法曹,本将如今最好奇的,却是温侯使者到底有何要事,竟然耽搁了你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