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主寿春时,曾经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对旧楚王宫的苑林大力翻修,便取名为“仲园”,园内不仅左有竹林、右拥花苑,更有奇石、清泉相望,园中更有迎宾、赏景的楼台水榭,陶情宜人,王政便特意选择了其中一处作为今日宴席的地点。
火光与灯光下,上百的天诛营的兵卒或站岗守卫,或来回巡逻,这些人基本都是二三阶兵种,一个个体魄高大,擐甲执戈之下,更显得威武雄壮,加之久经沙场,杀人无算,只是沉默地伫立不动,就能给人一股冷到骨子里的森然杀气。
这道防线以宴宾殿为中心向外散出,直布到仲园的外围,再朝外,自另有王宫中其它的卫士负责保卫。
仲园的门外又站了有不少的诸将之亲兵、以及文臣的随从。
王熊早给他们规定了活动的范围,没有王政的王命,任何人不得出圈子一步,违者格杀勿论。
其实按道理讲,文臣的随从倒也罢了,诸将的亲兵原本是不合适带武器进入王宫的,他们能候在仲园之外都算是王政为示恩宠,给了徐方、黄忠、甘宁、以及古剑等寥寥几人的特权。
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些人和他们的亲兵几乎都是入了系统,绝无可能身怀异心,乃至去做出违抗王政命令的事情,即便如此,为了不让自家得一个“轻而无备”的评价,王政也还是给他们限定了数目。
比如徐方,可以带入王宫的亲兵最多,达到二十人之数,黄忠次之,能带十五人,甘宁与古剑再次之,可带十人,至于魏延这类功劳虽然不小但是未入系统者,不好意思,最多也就只可带上二到五人左右了。
月上中庭,宴会刚刚开始。
便在那仲园的层层布防之中,在充满英武阳刚的卫士警惕戒备之下,宴客的内殿里外,一队队澹妆绣服的婢女,高捧着古香古色的杯盏、酒器,进进出出;一行行的下人仆役,低端着热气腾腾的美肴、佳馔,川流不息地从宴宾堂门而入。
门外的火光就已经够明亮了,堂内更加的光彩耀人。
足可容纳一两百人的大厅上,地上全都铺着西域来的羊毛细毯,厚而绵软,色泽绚丽。
大厅的两侧,一根根高大的红木柱子,支撑着弧形的穹顶,下面一道道的横梁横穿而过,便在横梁上,悬挂了有数十成百的宫灯,或用青铜而铸,或用丝织而成,有的点燃了香薰红烛,有的直接放上装饰所用的明珠、珍宝。凋梁画栋、珠光宝气。
单要是宫灯的光亮,还不足映得堂内这般辉煌。前后左右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还放置有极多的灯盘;堂上每一个桉几的旁边,也都有放置铜制的蜡台。
灯盘与蜡台,皆形态百异。有的如美人模样,有的似童子拜佛,还有的形如蟠龙,又有些仿佛梅兰争芳。置身其中,便好似游走在虚幻与现实之间,尤其灯光点点,越发增加了梦境般的不真实。
这都是袁术多年积累的财富与华贵,如今却都便宜王政这个竖子了。
而此时的王政,亦是十分的志得意满。
如果说刚入寿春之时,他还略存一些愧疚的话,那么随着享用袁术遗留下来的奢华,娇妻,乃至至高权柄的时日越久,那些许的一点愧疚早已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愈发盛烈,难以自抑的得意和欢悦了。
铁木真不是说过吗?
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
这其实是正常的,一个男人享受权利的时间越久,底线便越容易变低。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人类骨子里的兽性和征服欲,会逐渐压倒所谓的理性和道德感!
当然,王政此时更欣喜的不仅是眼前的奢华,还有堂下这些身处奢华中的文臣武将。
宴会虽是在寿春举办,但堂下的这些人物,放眼整个大汉天下,也都算的上是屈指可数的才俊了!
这些才俊都是未来三国各自的菁华啊!
东吴的张昭、甘宁;蜀国的黄忠、魏延;魏国的郭嘉、于禁、张辽...
对了,张辽还没招揽过来啊,这次要抓紧了!
想到这里,王政心中一动,虎目巡回全场片刻,转头瞧了眼立在身后的亲卫,用系统发出了无声询问:
吕绮玲呢,怎么人没看到?
亲卫连忙上前附耳:小人方才欲去使馆相请,张国相言道,婚期将至,将军此时不宜与其相见。
王政微微颔首,又侧目转向王熊,王熊心领神会,连忙躬身道:“将军,宾客皆已齐至。”
此时堂上已是一片喧哗,如郭嘉等文臣还好些,恪守礼节,即便交谈也多是小声叙话。武将们就不同了。
黄忠入军时间虽然不长,却因超凡的武勇早已博得彭城众将认可,两方又在攻伐北海时并肩作战,相见之下都很兴奋,彼此叙及别情,他又作为中间人去为众将介绍魏延、甘宁等人,两方攀谈之下,这边说着久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