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固然打的飞起,但两边都十分清楚,不管檄文的辞藻有多华丽,或是叱责对方为的声音有多洪亮,但真正决定谁为“逆”谁是“贼”的关键点还是决定在刀剑之上。
为何成者王侯败者贼?
因为历史永远是由成功者来书写的。
所以两边的军事行动半点没有因此耽搁,从东成到寿春中间路途上并无什么山川河流的险隘,需要经过的钟离、阴陵、西曲阳三座城池也并非什么坚城要塞,于禁和臧霸这路人马推进的很快,踏入扬州境内第三日便首战告捷,攻陷了钟离,旋即更是马不停蹄,兵锋直抵阴陵。
为了毕其功于一役,王政这一次是把精锐部队几乎全都调了过来,也算是冒了极大风险,此时后方徐州境内的屯驻兵力大减,算是到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为空虚的地步...
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而为了这个战略目的,此番天军可谓兵分四路。
除了于禁这一路从北面进迫扬州之外,另一方面,按照计划,此时在汝南的吴胜部和荆州军文聘部也是要同时间发动的,务必绊住袁术那边的两万兵马和汝南本地的扬州军。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驻扎彭城的徐方不久之前已率领五千人马驻扎在了沛国龙亢,按照计划此时应以向南攻取下蔡。
下蔡乃汝南与九江之间的咽喉要道,必经之地,徐方只要攻下此城,便可做主力侧翼保护,若是吴胜部没能绊住袁术的话,那么有了下蔡,也可以阻挡回援的扬州军。
最后一路人马则由王政亲自率领,正是之前留在庐江的黄忠、郭嘉部,由于他们提前就来到了合肥城,随着王政将令一下,不过三日便已攻克了挡在面前的成德,随后直接兵临寿春城下。
寿春已多年未经战事,骤临黑云压城,登时一片惶乱,
此时的杨弘已和甘宁、顾雍、李仁、等人登临城头,观看徐州军容。
徐州军马尚未悉数抵达,此时来的只是前锋骑兵,先锋主将正是黄忠,副将魏延。
两个人分工明确。魏延部的步卒下马在后方扎营,黄忠部的骑兵则驱马在前,列阵在城头箭失、投石机射程范围之外的地方,以防备寿春军马趁其立足不稳之际出城袭击。
为了鼓舞士气,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小队,奔驰出阵,来往城下,战马带起漫天的烟尘,与乌沉沉的天空对应,越发显得旗帜艳丽如火,枪戈明耀似水。
“黄巾贼寇好生放肆!”
彻底翻脸后,寿春诸人对王政和天军的评价自然回复旧日,甘宁面色铁青地道:“敢在城外这般肆意奔驰,此视我军如无物也,如何能忍?”
“杨祭酒,敌军初至,营盘未扎,正宜出击,不若便由本将引一支军马出城,闯一闯贼子的阵型,杀个下马威与他,也好叫彼备晓得我军虎贲之威,刀锋之锐!
杨弘还未答话,一旁的李仁已连连摇头:“甘将军不可,黄巾贼寇营盘虽未扎整,但此时他们这一路乃是先锋人马,大半骑兵,进退灵活,接战方便,甘将军奋勇敢战自然值得嘉许,但末将却以为以我城中兵马,固守可以,却不可贸然出击,何况王御寇生性狡诈,惯会示敌以弱,看似良机实则未必,且再等等好些。”
“看似良机实则未必?”
甘宁森然地瞥了李仁一眼,对方资历虽比他老,官职却不如他,加上李仁“长败校尉”的名声甘宁也听过一些,对李仁难免心存轻蔑,不由带着讥嘲的冷笑道:“嘿,那李校尉之意,是等贼人营盘扎好,阵型列完,看似不是良机之时,才是咱们出军的机会?简直可笑!”
“甘兴霸你...”
李仁想不到甘宁全然不给他这“前辈”半点面子,登时勃然大怒,刚要发作,却见甘宁却已懒得瞧他,直接扭头望向杨弘:“杨祭酒,你意下如何?”
他虽然得了军权,但袁术临走前早有交代,“军机要事,务必多纳,多听杨弘之见。”甘宁又不傻,自然十分清楚,什么多纳多听那是给面子的说话,说白了杨弘才是而今寿春城中真正军政一把抓的最高统帅,杨弘不点头,他便不可擅自行动。
“李校尉之言不无道理,且再等等吧。”
杨弘看了眼眼巴巴望着自家的甘宁,温言安抚道:“甘将军乃世之虎将,面对强敌毫无畏惧,更有有求战奋勇之心,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如今情势未明,且稍作忍耐。”
“...诺。”
甘宁大感失望,却不便对杨弘发作,只是瓮声瓮气地回了句,随后想了想问道:“徐州军马来的如此这块,我城中准备不足,本将想请教杨祭酒,可有何退敌的高策?”
“徐州军马远至,粮草转运不便。眼下虽气势汹汹,譬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吾料其用不了多久,必然锐气尽丧,王政之所以先来攻我寿春,原因也正在此,无非指望速战速决。”
“甘将军,敌既欲速,我则当缓。故此,以吾之见,退敌之策,应以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