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有结盟之实而无结盟之名便可。”
黄忠还是难以接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孙策怎会与其结盟?”
刘晔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结盟不过是暂时的手段,孙策眼下最大的威胁乃是王州牧,最缺的乃是地盘和时间,若能通过与刘表结盟除去王州牧,再占得江东,几年之后再击刘表可谓正当其时也!”
“况且昔年孙坚之死,实与袁术、刘表、黄祖三人皆脱不开干系,先借刘表之力除去袁术,亦无不可。”
黄忠越听越觉合乎情理,心中已开始有些相信了。
想到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自家旧主以及荆州军,不由泛出苦笑,抱着最后的侥幸问道:“然则先生为何这般肯定?“
“比邻郡国,岂无虎视之意,图谋之心?”刘晔道:“刘景升眼中的扬州,便如袁公路眼中的徐州一般,之前未曾动作,一则是顾忌袁术背后的汝南袁氏,二则么,则是荆南未定,内部不靖,自然无法外图,如今却是不同了。”
“袁术造作乘舆车服千余乘,分明有僭越称帝之意,那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刘表攻伐便是顺天讨逆,师出有名,汝南袁氏和袁绍也没话说,另外袁术去年攻伐徐州元气大伤,豫州诸郡又遭到了曹操的威胁,可谓内外交困,这等大好时机,刘表若不想着趁虚而入,才是不合情理!”
“当然,最关键的是...”
刘晔正色道:“荆州这几月有大股兵马调动,比如西阳、西陵、下雉,在下便收到消息,皆多了不少屯驻军马,请问将军,此意欲何为也?”
“这...”
黄忠也是知兵的人,一时沉默不语。
西阳位于江夏郡最北面,离庐江安丰不过两百里的路程,下雉这座临江城池更不用说,走水路三日便可抵至皖县城下!
说起来黄忠仕过刘表,自然清楚这位旧主确有外图之心。
比如兴平元年,益州牧刘焉病亡,其子刘章即位,沉弥、娄发、甘宁等人突然起兵反叛,此事据黄忠所知,便是刘表派别驾刘阖所策反的,为的自然是趁机夺取益州。
只不过赵韪平乱迅速方才最终作罢,但也不再掩饰野心,直接收纳了益州叛将,其中的甘宁便留驻南阳。
面对同为汉室宗族的刘焉父子,刘表尚且没有半点顾忌,那么袁术和扬州更不用说,若有可乘之机,刘表怎会放过?
要知对于荆州而言,益州和扬州皆为必取之地,刘表之所以选择先选择对益州露出獠牙,缘是因为前几年袁术掩有数州地盘,势力强大,尤其是其所占据的豫州汝南对荆州也有极大威胁,刘表自然不敢擅起边衅。
但如今呢?
袁术先遭逢徐州之败,豫州的势力又被曹操扫荡大半,仅剩的汝南郡自保尚且不足,再加上孙策的叛乱...
思忖良久,黄忠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成武侯和孙策是否结盟不好说,但是此时的扬州会猎,荆州军却有很大可能入场!
“那么先生可知...”黄忠斟酌着问道:“荆州军会何时发动攻势,又会派遣多少军马?”
“不知。”
刘晔摇了摇头:“量来最多两万人马,刘表早无昔年单骑入荆,跨蹈汉南的果决了,为保荆州安稳,十分力最多敢出两分。”
“至于何时...”
他轻抚着唇下细须,微眯着眼道:“若非将军冒雨奇袭龙舒,或许荆州军的先锋此时已入了江东!”
“此话怎讲?”
黄忠讶然问道:“龙舒和江夏郡相隔大别山脉和天柱山脉,难以通过,荆州军便是要进攻庐江,或走水路至皖城,或走陆路至安丰,怎会考虑龙舒?”
“哈哈,将军自家也说了啊,难以通过罢了...”
刘晔手指敲击着桉板,掷地有声地道:“并非不能通过!”
“若涉山川阻隔,龙舒离江夏又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