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政看了看身周,一眼望去,只有刀枪的锋刃在火把的辉映下的闪光,现在所有人都在跃马厮杀,一个接一个地冲过去,他本来是在队伍最前列,两场斗将打下来,却已是停落到了中段。
“接着冲!若有失马的弟兄能跑就跑,实在不能跑的,便两人合乘一骑。”
“喏!”
那亲兵应诺之后,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只是一旦失马的太多,两人并骑,岂不是会影响冲锋的速度”
“我天军精锐,便是两军并骑,亦可冲杀突围。”
王政淡淡地道,又指着前方的尸体补充了句:“对了,把这厮的头颅割下来。”
那亲兵闻言一怔,以首级论军功乃是汉家军制惯例,天军中亦遵循此例,不过王政身为三军主帅,天军的最高领袖,本就是赏无可尚,升无可升,怎地突然会想到割下敌人的尸首的
而王政的下一句话却让亲兵打了个寒颤。
“等会若有机会,擒下几个俘虏,拷问出这厮的来历。”
“喏!”
王政再度放眼前眺,此时孙策军的阵营里已像开锅似的喧哗,从另一边传来了喊杀声,听那声音已到了他们这路的前面,看来周瑜那边的冲锋进展更速。
再转首回望,后方的来路更是一派火光,铁骑兵们一路冲锋,一边杀敌一边放火,风借火势,孙策军营中大约有四分之一已全都着了起来。
这让王政暗自点头,目前来看,其实已算是完成此战的最初目的了。
这时又有不少铁骑兵聚到了过来,人人盔甲,刀枪上都带着血,正不住往下滴,不过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却不像受伤,想来都是敌人的血。
当这些人来到王政身边近处时,看到那支被布裹住的左腿,却是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将军,你受伤了”
“不碍事。”王政笑了笑,突然调侃道:“这次本将轻敌大意,倒是表现不如你们,给咱们天军丢脸了。”
说着,一拍马道:“尔等跟我来,本将需得再杀几个,挽回颜面。”
一声令下,人人轰然应诺,跟着王政继续发起了冲锋。
但是现在冲锋没有方才顺利了,孙策军醒觉之后,这般长时间下来已经立稳阵脚,结成阵型,更不断从四周蜂拥而至,铁骑兵们再是出众,以少对多之下,也无法像刚才一样压着孙策军打,每前进一步总要和一批孙策军缠斗,不时有一两个士兵被击落马来。
也亏得王政受伤之后,再也不敢大意,便是面对一些普通兵卒也全力以赴,即便孙策军的反击远超乎意料,在王政这等超强战力作为箭头的情况下,天军依旧在不断向前冲入。
一个亲兵冲到王政身边,一边为其护卫,挡住四面八方的枪戈弓箭,一边叫道:“将军,敌人有些难缠,似乎比那些北蛮都不差啊。”
王政知道对方说的北蛮便是当日奉高城下面对的冀州军,心中亦颇以为然,更对孙策暗自佩服。
按照他所知道的历史,江东的军马水战自然天下第一,可陆战的表现却是远逊于魏蜀两方,谁曾想到在孙策时代的江东兵,竟然如此犀利
不仅远胜自家在徐州见过的那些扬州军,比起刘备、曹操以及冀州军的兵马,亦是毫不逊色。
连他亲自率领的三阶兵厮杀起来,竟也感觉有些吃力...
不过此时无暇多想,敌人再强,此战也决不能输,王政沉声喝到:“不差又如何,那些冀州军不一样被咱们打败了”
“不要想别的,现在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冲!”
“杀!”
厮杀的过程中,王政也未曾忘记作为主帅的职责,他也在观察,孙策军的阵营相当大,如此规模,以汉代的军制起码可以屯兵六七千。
同样的,涌出来拦路的孙策军
。,看情况也不止是之前合肥守军所言的四千人马啊。
他再一次一枪将一个孙策军的都伯直接挑飞,一边问道身后的几个亲兵:“你们觉得敌营中到底有多少人马”
一个亲兵此时也刚将长戈一个刚刺死的孙策军身上拔出来,闻言回道:“起码有三千多人!”
王政点了点头,那总数就绝对不止四千了,毕竟另一边还有周瑜也在放火捣乱,孙策军不可能不分部分部曲前去阻止。
到底是贺宏和周瑜的情报有误,还是孙策军这几日又派来了援军
不管如何,这次既然能发现这一点,又焚毁了敌人的军营,哪怕目前没统计到具体的杀敌竖子,这次夜袭已算是成功了,王政一挥枪抖出一个枪花:“全军加速,不要落后!”
却不料刚耍完帅,腿上却传来一阵剧痛,让王政面皮微微一抽,看了看身上,右腿已经被血浸得一片漆黑,险些再次怒到失去理智。
该死的杂碎!
这时又一个敌人突然在王政马前冲了出来,也是持着长枪,直接向王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