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中唯一未入系统的中层将官,的确是最值得也唯一需要怀疑的对象...
可同样的,王政也十分清楚,陈皎算的上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心思多,顾虑多,尤其是在触及到自家安危的大事上,更会患得患失,举棋不定,不敢轻易冒险!
若是陈皎走漏的消息,让孙策军知道了自家分兵的情况和黄忠行军的路线,便是成功伏击又如何,能保证全歼,能保证不放走任何一个天军兵卒吗
再说便是将黄忠部实行了全歼,接下来孙策军的目标自然便是他们这一路人马了,一旦交战王政必然会想到内奸这一层上,他陈皎难道就能确定一定能不被王政提前发觉吗
退一万步说,便是王政不怀疑他,这江河之上不同陆地,逃跑可没那么容易,两军厮杀时战火纷飞,刀剑无眼,他陈皎就能确保一定万无一失,逃出生天
王政相信陈皎对自家或许心有不满,也可能会有谋害之心,却绝不可能会为了取他王政首级而搭上自家的一条命,他们之间的间隙也没到这个地步!他陈皎也绝没这个血性!
同样的,孙策也绝对出不起这样的收买价格!
想到这里,王政放下了高举的右拳,盯了陈皎看了片刻,只见对方此时头上已是汗气腾腾,忽然轻轻一笑:“说的不错,本将信你不敢!”
此言一出,陈皎登时感觉到头顶上的无形压力突然消失不见,他长舒一口浊气,却还是不敢抬头,恭恭敬敬地道:“州牧明见万里,州牧明见万里!”
王政却没有再说话了,似乎是陷入了沉吟之中,不大不小的船舱之中,此时除了一些轻微地哒哒之声,似是王政在踱步回走之外,再无其他声息,而依旧垂首伏地陈皎也完全看不到任何庆幸,只是继续焦躁且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王政的决定。
好一会儿,舱内终于再度响起了王政再度变得温和的声音:
“此事是本将过于急切了,没有任何证据便对你产生怀疑,的确有些不该。”
“然则陈皎,你会不会怪本将太过武断了”
我哪敢啊!
直到此时,陈皎一直吊在半空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劫后余生的庆幸狂涌心田,他却没时间品位,第一时间便抬起头,一张脸上尽是无比的恭敬和忠诚:“州...”
嘴里刚才蹦出一个字时,一道耀目至极的青光乍然而现,无比迅捷地穿过了他的咽喉!
为什么
陈皎捂住咽喉的血洞,却遮不出大量溢出的黑红色血块,“嗬嗬”闷哼中,他瞪大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王政,除了不甘心自家这样的死法,更有着无比的疑惑不解。
随着意识的渐渐消散,陈皎身子彻底瘫倒前,终于听到了一句慨叹般地回答。
“若是脚踏实地倒也罢了,可惜此时此地...”
“单只“不敢”,已不够让本将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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