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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速度,三四天内定能赶到合肥城下的。
直至渐渐驶出义成到下蔡的这段河道,又转了数个支流,便进入了一条新的河道,乃是寿春到合肥的清河。
他们一路出发以来所经过的大河,大多是由西流向东的,偏生这条大河是从北而南,实是异数。
不过其他人不知,黄忠却是清楚,这条运河其实乃是人工挖出来的,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淮南子》称:“孙叔敖决期思之水,而灌雩娄之野,庄王知其可以为令尹也。”
楚庄王九年,孙叔敖主持兴建了天朝最早的大型引水灌溉工程——期思雩娄灌区。在史河东岸凿开石嘴头,引水向北,称为清河;又在史河下游东岸开渠,向东引水,称为堪河。利用这两条引水河渠,灌溉史河、泉河之间的土地,更形成了一个人工湖泊,名曰芍陂,又称安丰塘,一直到唐时都可灌田万顷,后萎废,直到伟人出世建国后,一番整治下方才重新焕发生机,哺育一方。
看了一阵,黄忠坐在船边打了个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有人轻轻推他,睁眼看时,却只觉眼前昏黄一片。
又一次日暮夕照了啊。
这时正起东北风,周围数十只快船扯足了帆,驶得正快,黄忠看了看问道:“郭陆,还要几天能到?”
郭陆道:“禀将军,此番顺风顺水,船行极速,照这速度,明日晚间便能到达合肥城了。”
还有两天啊?
黄忠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郭陆的肩膀:“这两天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到了合肥,咱们还要急行军赶往临湖,后面便是和敌人交战,只怕想睡都没得睡了。”
“是!”
两人正说这话,这时另一个亲卫突然跑了过来:“将军,方才探路的两艘小船现在还没回来。”
这二十几条船在河上行进,前面还好些,从进入清河开始便算是进入了敌人的视野了,黄忠不敢大意,便派了十几个轮流驾着两艘小快船在前探路,每天轮班,以做哨船之用。
“还没回来?”黄忠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派出去的?”
“两个时辰之前。”
这个时间不算太长,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把全军慢下来,那就实在有些草木皆兵了,黄忠想了想道:“再派两艘小船到前面去看看,全军仍按原速前进。说不定,他们的小船是缠到什么水草上了。”
春去夏至,万物生长,河面底下的水草自然茂盛,大型楼船自然无妨,他们这些艑船都会受到影响,何况更小的哨船了,要是被水草缠住却是件很头痛的事。郭陆答应一声,便去安排人手。
夕阳西下,浮云也被染成一片通红,黄忠负手正看着天空,忽然听得前头传来一阵水鸟鸣叫。
极目望去,只见数百个黑点远远地飞来,却是一片水鸟从船队的头顶掠过,随后纷纷落下水面。
身边的亲兵大多都是北人,很少看到这等景观,不由指指点点,讨论起来,黄忠起先倒是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看了眼,便又环顾四周动静。
直到一个士卒随口说了一句“这么多鸟啊,俺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时,却是猛地挺身顿足!.caset
是啊,这数量未免也...
太多了吧!
黄忠心中一个咯噔,像被火灼了一样,立刻便是一声暴喝:“郭陆!”
郭陆闻声跑了过来:“将军,怎么了?”
黄忠望着郭陆问道:“重新派出的四个人已经出发了?”
“还不曾出发,将军,怎么了?”
“刚才那阵水鸟你可看到了?”黄忠指了指前面的天空:“这是被惊的换了栖息地!”
“啊?”郭陆一愣:“将军的意思是,是被咱们之前的哨船惊起的?”
“四个人,两艘小船...”黄忠摇了摇头,脸色沉了下来:“绝不可能惊起这等数目的水鸟!”
“将军的意思是...”
黄忠摇了摇头:“立刻发出旗语,提醒其他船只,小心前方有变!“
“喏!”
郭陆转身向后跑去,另一个亲兵也探头问道:“将军,难道是觉得前面会有埋伏?”
黄忠没有回答,只是又道:“你也立刻去通知士卒们,降下船帆,划桨的放慢速度,咱们一慢,其他的船只都会跟着慢下来,再让弓手们悉数做好准备!”
不久之后,各帆都开始降帆,船速登时减到了一半左右。此时江上仍是分成三大列,黄忠的坐船居中靠前,其他分列左右,稍稍落后,略成箭头形状。
这时郭陆又过来道:“将军,命令都下去了。”
黄忠看着河面,颔首道:“好,让所有人备好兵器,注意前方,让小船立刻去前方探路。”
“将军,真的会有埋伏吗?”
“不知道。”黄忠平静地看着前方的两艘小船:“只是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