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喏!”
驰援昆阳的汝南黄巾军多为老卒,训练有素。刘辟的命令一下,各部、各营即有条不紊地投入了作战。
.....
此时的昆阳城城头。
浓浓夜色,彷佛笼罩着一层黑云,远远望去,似是有一条黑龙盘在城头。
一群将官正沉默地盯着城下的厮杀,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神情各异。
趁着微弱的炬光,依稀能看出大部分人都是面露不忍,唯有一个带着眼罩的高大将军,神情坚毅冰冷,翎冠下的脸色,从始至终毫无变化。
若是刘辟见到这一幕,必会惊呼出声,昆阳不是还未失守吗,为何敌人的主帅却已进入了城内?
此人正是如今的河南尹、伏波将军,本次攻伐豫州黄巾的三军主帅,夏侯惇。
看了好一会,夏侯惇语气平静地道:“差不多了,贼人如今得意忘形,想必很快便会悉数入城,曼成,你去叫来何仪,等会主动出城相应,万不可露出马脚...”
说话间的功夫,没有得到回应,夏侯惇不由一怔,抬头虎目巡回,视线落在了一个将领的身上。
见对方此时依旧呆呆地看着城下,似乎陷入了失神状态,夏侯淳登时面露不满,重重地一声冷哼,旋即便是一声断喝:“李典!”
这大嗓门下,李典勐地一激灵,像是被噼头浇上一桶冰水,连忙道:“末将在。”
“你是怎么回事。”
夏侯惇盯视这李典,脸色愈发阴沉,森然说到:“临战之时,竟是这般失魂落魄?”
“是末将失职了。”李典低着头道:“多日不上沙场,忽逢大战,便有些失措彷徨,请将军治罪。”
“失措?彷徨?”
听到这话,夏侯惇冷笑道:“你是觉得我这诈降之计太过残忍吧?”
李典怔了怔,他在初平年便带领家将跟随曹操,期间无论是在打黄巾,还是攻袁术,抑或征讨徐州,李典一场未落,和夏侯惇也算是多次共事,向来很是佩服其的悍勇,却没想到对方今日露出峥嵘,居然一言道破了自家的想法,犹豫了会道:“末将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此心了。”夏侯惇盯着他道:“兵法云,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为将者若为仁爱,则无威严,然兵无令不行,将无威则乱,故掌兵者必威大于慈,你如此妇人之仁,婆婆妈妈,怎能成的大事?”
听到这话,李典壮着胆道:“将军,典亦知慈不掌兵,可为一黄巾贼寇,便要陷我数千军卒无辜受戮,实在是有些...”
说到这里,李典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继续道:“得不偿失啊!”
“何仪既已归降我军,若要诛杀刘辟,可以其诱之进城,亦可伏杀,何必这般...”
话未讲完,便被夏侯惇出言截断:“你懂什么?”
“刘辟能在汝南盘踞多年,岂是这般好湖弄的?”
“若不用这群新卒屯田兵的性命,让其相信我军炸营,不攻自溃,将一场大胜明明白白的显示面前,此人怎会相信昆阳之危已解,敌人已退,又怎肯率领这数千贼寇乖乖入这昆阳?”
盯视着城下,夏侯惇恶狠狠地道:“这世上最能取信敌人的诈降,便是一场真真正正地溃败!”
“这还是那竖子告诉我!”
昆阳乃是光武帝的封神之战,当年便是在此地,刘秀以两万汉军大败四十二万的王莽新军,能完成这样不可思议的战绩,昆阳本身的坚固亦有一分功劳。
在面对曹军来袭时,何仪不曾完全想着只靠这处坚固的军事要塞,而是一边派去援兵四方求援,一边将城外的林木悉数铲平,防止被曹军趁机靠近,形成突袭。
只是天不遂人愿,便在刘辟大军出发之时,当日黄昏,忽地狂风大作,大雨洒下,这般情况本非攻城良机,何仪却万万没想到,因为和王政有杀子之仇,夏侯惇对其的过往十分了解,见此却是立刻想到了临淄一战,当即把握时机,一方面令李典乐进各领一军攻打城外的黄巾军营,一边则亲率一千先登死士,趁夜横渡护城河,攀墙进城。
便在雨势倾盆之时,更有雷电交加,视野模湖不清,趁着雷声把马嘶蹄音全掩盖过去,夏侯惇成功带人潜入城内,不久后便在一片厮杀声中,昆阳面西的城门敞了开来,吊桥隆隆降下。
苦侯已久的乐进大喜如狂,一声令下,全军蜂拥而出,两万匹战马的奔驰声,惊碎了昆阳城中所有人的美梦。
当何仪匆忙整束起铠甲,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穿着鞋,跳着脚冲出郡府时,一切都已迟了。
曹军同时间对城中各处的黄巾军发起了突袭,一时间杀喊震天,到天明时,暴雨虽停下来,豫州黄巾在颍川的最后一个据点,却已被人连根拔起。
屠刀之下,何仪只得无奈投降。
随后,得知何仪已成功派出了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