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而隔海相望,便能清晰地看到临朐岛,距离不过十数里。
王政很是相中这个海湾,随后征询了郭嘉和黄忠等人的意见,亦是一致称好。
“船坞既然定在这儿,以后此地便是我军水师的基地了。”王政随口道:“朐县这名有些拗口,作者君这等小学文化的要百度才知道发音,不甚爽利,改了吧。”
他金口一开,众人哪里会有异议,郭嘉便接口道:“朐者,弯曲、干涩也,的确不太合适。”
随行的县君更是立刻凑趣接口道:“若得州牧亲自赐名,乃是吾县万民之福啊。”
“哈哈。”听到这话,王政笑了笑,思忖一会,却是肚里没货,始终没想出什么好名字,便指着大海道:“既是临海,便叫海洲吧。”
这话一出,众人沉默了片刻,在场之中除了黄忠都算是饱学之士,本来都预备好了一筐好话等着倒出来,只是万万没料到王政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实在平平无奇,夸无可夸。
毕竟不是人人都和赵宏一样,对着东施也能吹成天仙,没柰何,一群人绞尽脑汁半天,最终还是张昭率先捧场道:“此名甚好!”
“夫取名之道,无非形、意、合、念四者耳,海州之称,一得其地方之形,靠海之城,二得主公寄意,此我水师之基,三有非凡意义,四与五行相合,可谓简单两却兼四者之长,”
“此乃上上之名也!”
这番话出来,不仅黄忠、县君等人瞠目结舌,连郭嘉这位自负才学的人,亦不由怔怔看着身边的张昭,暗自钦佩不已。
好你个张子布!
真也难为你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出这些理由,当真是才思敏捷,兼还脸皮厚实啊!
这时那县君也附和道:“州牧,吾县如今既得新名,那这临朐岛便名不符实了,还请州牧复启尊口,一并名之!”
目视前方,碧波倒映的树影人身,云映日照,接喋游鱼击起的海浪翻卷,水波涟漪,形成似真似幻的迷离画面,王政心神激荡,想起自家穿越以来,不过两三年间,却已完成了前世半生都未成摸到过的阶级跨越,从穷途末路,朝不保夕的草芥流民,到了如今扩有五郡之地,坐拥百万军民的一方强侯...
这样的人生,岂非亦是如梦似幻?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凝视着波波海浪,王政笑道:“便叫瀛客罢...”
这次郭嘉终于抢到了先机,立刻朗声附和道:“名是好名,诗更是好诗,瀛者亦是海也,和海州对应不说,还点名主客,一语双关..主公方才所吟,似为诗的开头,可有后续?”
王政哈哈一笑,却不肯把谪仙这首诗的全诗念出,他有骑砍系统,又不需要靠此立身,随口说出自是无妨,刻意卖弄却是无谓,只是道:“地点既已选定,张公,回去你便尽快安排下邳的造船司搬到海州县,待船匠集中就立刻动手,先搭建船坞、造船台等等。”
“喏。”
说着话儿,王政登上岸边的高地,四下望了望,又对着黄忠和县君各自吩咐道:“船坞重地,需得严密护卫,汉升,到时候调五百人过来驻守,两百人补充到瀛客岛上去,县君,把后边小渔村的渔民尽数迁走别处,附近方圆三十里内,以后无论渔场、盐场一律禁止。”
“喏。”
王政和诸人又绕着海湾转了一圈,细细勘查一遍,黄忠有家学,提出几条造船坞时需注意的事项,那县君便一一记下。
这事都不用明说,水军的船坞既然建在了朐县...哦不,是海州县,那未来此地在徐州的重要性亦必然大大提升,而船坞建造的过程中,他这边肯定是要好好配合的,若是做的好了,前途自不用说,若是稍有闪失...亦不必多说了。
古人云:“预则立”,船坞、造船两事,布置了七七八八;接下来该遴选水卒。水军才建,各方面皆没经验,规模不可大。几个人商量了会儿,决定暂以五千人为上限,待陈皎带着那群经历过战事的老卒回来后,再做调整。
目前尽量抽选沿海、临江的土着,加上一部分擅使水的渔民,天军老兵中有些通水性,会操船的,到时候也会先安排过来,不过为了保持军队的纯洁性,王政提前已想好了,将官这块,前期除了一个陈皎之外,接下来宁缺母滥,将官必须全为自家队伍中的天军。
便在海湾岸上,把正事儿商量完毕。勾勒清楚章程,剩下的便是执行了。
难得再见大海,王政兴致勃发,登高远望,呼吸着清润的空气,不觉心旷神怡,一旁的县君把握时机,立刻凑近上前,迎着海风给他指点介绍好看的景色。
主臣唱和,乐在其中,无声无息间,王政改变的历史越来越多。
要知海州本就是连云港的古称,不过却是要在三百年后的北朝东魏的武定七年,才会得此新名。
那一年,取名者权臣高澄本已完成夺取东魏皇位的所有准备工作,却在受禅前夕为膳奴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