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如烟,她彷佛站在离王政很远的地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时间不早了,郑兄。”
王政闻言抬头,却见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上了中天,不由点了点头:“是啊,竟耽搁了姑娘这么久的时间,实在失礼了。”
糜贞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问道:“郑兄,你可懂音律?”
听到这话,王政不由一怔。
他穿越至今整日不是忙于厮杀便是奔赴在厮杀的路上,能抽空将汉隶认全已是极不容易,哪里有这点闲情逸致和闲工夫去了解那些东西?
只得摇头道:“在下一介武夫,对这些风雅之学可谓一窍不通。”
“音律亦如兵法,可以养性,更可蓄势,”糜贞轻笑道:“昔日黄帝便使伶伦伐竹于昆豀、斩而作笛,吹作凤鸣。”
“你若有大将之志,倒是可以去学一下。”
说话间的功夫,少女的身影渐渐向着远方而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树丛后面,王政若有所思地望向天空,此时天空一轮明月高悬,缥缈清冷,彷佛很近,又彷佛很远。
她要我去学音律,又举黄帝的典故,是什么意思?
她是喜欢听笛声吗?
思绪纷杂之间,王政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空落落的感觉。
......
糜府的事情对于此时的王政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小插曲,待第二日时,便又忙碌到正事上了。
接见从彭城回来的赵宏。
赵宏本身能力一般,又非历史名人,之前王政其实并没有多过重用,在其出使扬州返回后,由于原任国相张昭来了下邳,军翼统帅徐方如今又正在北海,王政思忖一番后,却是选了他暂代国相一职。
这其中,其实大部分是看在对方已故的旧主张饶面上。
当初张饶镇守武原,却被关羽阵斩马下,收到消息后的王政,表面自然是勃然大怒,其实当时的内心是十分平静的,并未起多少波澜。
一则,张饶并非什么历史名人,二则,作为曾经青州黄巾的渠帅,他在天军内的影响力其实有些过大了,若非王政拥有系统,其实也未必能容的下他。
但是死者为大,随着张饶故去的时间越久,在王政心里,对其的印象反而愈来愈好,偶尔念起,便更多是张饶的优点了。
而严格来说,自入王政麾下以来,张饶的表现也的确是无可指摘。
或许这其中不仅有系统的缘故,更多是因为张饶真将王政认定为大贤良师张角的转世,所以着实是恪守尽忠,立功不少,若单论表现,不仅胜过同样半路归附的陈皎等人,便是相比总角吴胜、徐方,若论尽心尽力上亦是不遑多让。
再加上对方死的甚是惨烈,心中感慨之下,张饶又没留下什么亲戚子嗣,王政自然便将这份感情放在了其的一些旧部上面。
潜力远大的古剑自不消说,便连赵宏这样能力上并不算是出众的,亦开始重用起来。
而这一次,亦算是张饶暂代国相后的第一次述职,王政自然格外关注。
只要表现的中规中矩,这个“暂代”自然便可去了。
或许也是清楚这一点,风尘仆仆的赵宏刚入下邳,稍作一番整理之后,便连忙前来拜谒。
“臣赵宏拜见州牧。”
嗯,还算准时。
看着走到跟前,一躬到地的赵宏,王政笑了笑,先摆手示意其就坐,寒暄几句后便问道:
“你去彭城也有一月了吧,最近怎样?”
这话问的轻描澹写,赵宏却不敢随意回答,连忙整冠肃容,一板一眼地回答:
“有赖州牧恩德,各项施政还算顺利,其中今春的耕种,较之去年,仅国都境内,便多开垦了数万亩的良田,若是整个彭城,按目前统计应有接近六万之数,这全是主公创办的合作社制度,实在是一项良政,给百姓们很大的帮助。”
王政闻言,点了点头。
彭城从一开始便是他心中的根基所在,又是徐州的门户重镇,即便如今政治中心放在下邳,也依旧十分重视。
说起来,让赵宏去任国相,王政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若是对方表现稍有让他不满意的,那立刻便要有所调整。
当然,相比能力,态度上却更为重要,赵宏虽未入系统,毕竟也是黄巾的出身,这也是王政选其的原因之一。
“多了这么多耕田。”王政又问:“开垦之上可有问题?”
“去年张相的章程做的已是极好,臣如今萧规曹随,倒是问题不大。”赵宏恭恭敬敬地道:“种子、耕牛,劳动力,乃至农具缺乏的地方,或由官署调济,或由合作社自发协助,让百姓人人有田可耕的同时,亦让每寸良田不至荒废。”
说到这里,赵宏顿了顿,面带微笑地续道:“今年春季雨水极是充足,眼见来日收成必好,百姓们很是高兴,都说乃是州牧的恩德,有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