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如何以儆效尤?糜公此言,有徇私之嫌!”
只听祢衡直接瞪了一眼糜芳,随后对王政拱手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徐州如今自有制度法规,可循之而行,陈登按律当斩!”
王政还没回应,糜芳却彻底被祢衡所言的那句“徇私”给激怒了,
竖儒,安敢如此欺我!
他建议王政对陈登小惩大戒恰恰是出于公心,顾全大局,若是徇私,以他糜家利益来看,本该巴不得王政将下邳陈氏直接夷族才好。
“如何处置全在主公一念之间,何须问及别人?”
糜芳当即拍桉而起,对祢衡怒目而视:“若说制度法规,奔命司上奏皆乃军机大事,未得主公应允,其他人不可妄听,祢先生如今不告而入,却又是何道理?”
要是吴胜徐方这等总角重臣这般无礼倒也罢了,他糜芳或许还会按捺忍耐,你祢衡算是什么东西?
便是比资历比情分,我糜家可是在青州之时就和主公有着香火情了!
眼见祢衡把糜芳这等向来笑脸迎人的好好先生都惹火了,王政暗自头疼,连忙插口道:“此事暂时不急,这样吧,等北海战事结束再议。”
想了想又望向糜芳:“子方,过几日本将安排陈登先去外地,你可趁机将那管家先行捉拿,好好审问一番再说。”
“喏!”
糜芳躬身应了一声,旋即看也不看祢衡一眼,便直接阴着一张脸扭头就走,奔门而出。
王政望向祢衡叹了口气,祢衡方才那话其实也有道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道:“正平,可是有事?”
“主公,下邳的军校已按期竣工了。“
祢衡对于再一次得罪同僚却是毫不在意,依旧一脸的云澹风轻:“如今徐将军领军在外,司马府的吏员想邀请主公前去视察。”
这事啊...
“可以。”王政点了点头,抬头瞧瞧天色,笑道,“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正平,咱们用过午膳,同去如何?”
又招呼堂外的亲卫:“今天可以多加几盘菜,来壶好酒。我记得正平素来好肉,吩咐膳房露些本领,好让咱们的祢先生点评一番!”
“喏!”
......
饭后,祢衡直接陪着王政便装轻骑,按辔徐行,直往城外大校场而去,一路上正好将去许都的见闻一一汇报。
出了内城,行十数里远,但见大校场边儿上拔地而起、矗立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学校。校园依山对水,比邻军营。往远处看,都是青绿的农田,无数的麦穗随风波动,望不到边际。
徐州乃是平原地带,地多山少,王政勒住坐骑,极目远望,入眼一马平川,草天皆碧,景色甚美。
更有春风拂面,不觉心旷神怡。
他问随行的司马府官员,道:“这校舍周边的农田,可已经买下了么?”
“方圆百亩,已经全部买下了。最外围的封锁线也已经建好。校舍外墙及护校河,近日内就准备开工建造、挖掘。”
买下校舍周边的农田,为的是封闭校舍。军校算是重地了,外人不能随意接近。建筑校舍外墙与挖掘护校河,同样为的更好封闭校舍。此外,还另有一个用处:外墙的建筑与护校河的挖掘,会按照正规城墙与护城河的比例,加以适当的缩小。讲课到攻守城池的时候,可以拿来现场模拟。
校舍在大校场的西边。众人继续前行,经过大校场的时候,里边传出喊杀震天。
大校场外围的农田也早已被买下了许多,如今俱都建有围墙,列为军事禁地。王政差不多每十来天,不管再忙,都会来这里看看的。四翼诸军,天军主力如今大半在前线激战,当下留在后方的多为王政麾下五郡诸城的地方守军。
此时在大校场中操练的,便是其中的几个千人队。
虽然为驻守部队,不及野战部队的精锐,但是气势依然很足。
王政来了兴趣,绕了一圈,来到入口。入口的大门紧闭,门外设置有拒马等物。围墙外挖的有壕沟,墙头上,竖立的都有锐利的箭头。四角有高高的瞭望楼,挟弓带箭的哨兵们巡视其上。戒备森严。
还没等一行人靠近,楼上的哨兵当即就喊了起来,王政等人今日都穿的便衣,哨兵瞧不出他们的身份,不久之后,门内跑出两队的士卒,全幅披挂,手执长枪,匆匆而来。
王政见状不怒反喜,在下邳城内依旧如此警惕这是好事,一番示意下,亲兵举起令牌向前大声道:“州牧亲临!还不速速开门?”
带队的都伯上来,检查过令牌,急忙吩咐士卒搬走拒马,放下吊桥,小跑着来到王政马前,行了军礼,转身在前引路,引导一行人入了大校场。
同样的操练喊杀,远近之时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远处听着声音很大,最多感觉颇有气势,近处时这般滔天喧嚣,却是真正的震耳欲聋。
王政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