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甚远的情况下运输不宜,这个粮仓很大可能贮藏了他们大半的军粮...
同样,作为王政设立的军翼之一,在面对敌人犯境时的应对早有标准,昌豨在收到冀州人入境的第一刻起便下令坚壁清野,敌人只要攻破不了奉高,便不可能就地补充!
而一个失去口粮的军队代表着什么,奉高城内无论无论男女老幼人人都十分清楚!
敌人已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敌人很可能不战而退!
甚至是直接因为缺粮而陷入内乱,崩溃!
这并非是耸人听闻,或者夸大其词,两汉之前的兵家历史上,本就有大军因出现兵乱哗变而一夜溃败的先例。
“不可太过乐观!”
城头上陷入欢乐的海洋时,昌豨倒端起来了,装作一副从容澹定的神态,开始嘱咐军卒们还是要小心防范,“村寨只是屯粮点,冀州人不可能如此不智,将粮食全部存在那里。他们的营地中如今必然还有一大批随军的粮食,至少也会够十天半月的用度!”
看着自家渠帅说这话时,虽是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可唇下短须却在不断颤抖,身边几个熟悉他的亲兵憋着笑道:“渠帅,这话说的,便是够十天半月的用度,这些北蛮难道不考虑后路吗?”
“要是事不可为,灰熘熘地滚回青州,一路上也需要有粮食安抚军心啊。”
“嗯?”
听到手下公然唱反调,昌豨登时怪眼一翻,瞪了过去。
不过也不过是做着样子,他心情好时向来特别大度,这些老兵也十分清楚,却是依旧嘻嘻哈哈,人人无惧无畏。
装了好一会儿,见众人均是不为所动,昌豨干咳一声,对着最放肆的一个亲兵斜瞅一眼,啐了口道:
“你怎知道冀州军下一批的粮食就不会近期到?”
“州牧之前有句话说的很好,你可知道是怎么说的?”
“不知。”
“正所谓兵骄者败,欺敌者亡,州牧的原话如此,有无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
昌豨祭出王政的大旗,众人均是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唯唯诺诺。
他们是昌豨的亲兵自可对其言行无忌,而王政的那些亲军却是对其奉若神明,若是敢有半点不尊,哪怕并非恶意,这事也是可大可小。
如今这城头上还站着的,可有不少天军就是这些狂热分子呢。
“哼哼。有道理就行...州牧在攻伐北海的关键时刻尚且派遣援为咱们解围,要是最终因大伙轻敌大意坏了局面,怎还有脸生于世间?
昌豨拿着王政的话教训众人不说,又学着重重拍了拍亲兵的肩膀:
“速去传俺将令!”
“奉高城上下做好继续应战的准备。同时,让哨骑设法联系到外面的友军,让他们不惜代价也要拖延冀州人的辎重运输队伍!”
“告诉援军守将,此战若得胜,他必为首功,俺定会去州牧面前为他大大的请功!”
“喏!”
看到众人变得乖觉,昌豨志得意满,抚着短须环顾众人,正要继续康慨陈词一番,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喊声。
“渠帅,俺把这厮抓来了,是否要现在就剐了他?”
昌豨闻言一怔,循声望去,见是之前派去的亲兵此时已回来了,手中还捉着一个一脸土色的书生,不是缪林又是何人。
坏了!
昌豨心中一个咯噔,来不及细想,当即便是一声暴喝,先给自家撇清。
“大胆!”
“俺叫你去请缪先生来,你就是这么请的?”
旋即阔步上前,先将那个一脸懵逼的亲兵用力踢开,随后连忙将缪林小心搀扶起来,顺便还替其拍了拍身上灰尘,十分贴心周到。
“先生,俺这些手下总是听不懂人话,真是蠢如猪牛一般!切勿和他们计较!”
说着,又对着惊魂未定的缪林竖起拇指赞道:
“先生料事如神,真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