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试探虚实不成,一个不小心给对方劈下马去,那就丢人了!
觑准对方此时露出破绽,王政右手一振,青光夺目之间,已是迅速沿着丈八蛇矛的矛杆平切而去,直取张飞握持兵器的左手!
同时间王政左臂暴突,五指齐趋化为牢笼,紧紧攥住身前矛杆,堵死其长矛任何动作的可能,摆明了只给张飞两条路走。
要么松手,弃矛!
要么不松,断手!
“贼子!”
张飞脸上怒意飞腾,左手竟真如王政所盼望的松开丈八蛇矛,只是在松开前的最后关头,却是用力向上一推。
此举何意?
正诧异时,便见蛇矛直接弹上半空,王政冷哼一声,心念急转间,登时做出取舍,主动放弃了攻击此时空手的张飞,长剑顺势劈出,想要先将蛇矛撞落地下。
却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
张飞突然勒马兜转,远处惊呼四起中,胯下战马直立而起,蹄不沾地,正好马头对着空中蛇矛再次一挑。
下一刻,张飞右臂伸出,先是一探,后是一收,正好将换了角度的长矛再次握住。
兵器到手,他却先是双腿一夹马腹,勒马退到几丈外距离方才倏然停下,狠狠盯着王政,遥声喝道:“想要乃公兵器?何须这般麻烦。”
“叫声爷爷便是。”
“环眼贼,恁地括噪!”王政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嘲讽似的笑容,予以回击:“不过两三个回合,便打的汝抱头鼠窜,当真不堪一击!”
心中却是暗自吐槽,眼前张飞除了相貌之外,哪有半分莽夫之性啊。
一击未占便宜,这便立刻明辨形势,主动后撤拉开距离,分明是想着扬长避短,不欲在咫尺之间,以矛对剑。
“嘿!”
听到这话,张飞勃然大怒:“黄巾贼寇,今日吾必杀汝!”
“好极!”王政从容地笑了笑,一夹马腹,战马放蹄冲去:“来杀!”
“杀!”
暴喝声中,张飞亦直接催马往王政迅速迎去。
如雷的奔腾声中,顷刻间,两骑再次接近。
张飞再次沉腰举臂,王政眼前刚刚看到蛇矛被他举起时,霎时间便已抵着面门刺来!
好快!
幸亏王政体质远超凡人,便连神经反应亦是如怪物一般,心中掠过这个念头时,身体却近乎本能地做出了动作!
只听一声断喝,王政策马、举剑、疾劈,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长剑锋刃恰到好处地劈在了矛尖。
又是“当!”的一声清响。
一剑一矛先后应声荡开,两人更同时觉得虎口剧痛,手臂酸麻。
再一次的力道比拼,再一次的不分上下。
“杀!”
张飞生性悍勇,两次蓄势而发都没占的上风,反而彻底激出他的凶性,手腕处已有鲜血溢出,他却反而将蛇矛握的更紧,一声虎吼,又是一矛狠狠刺来!
“叫的响就有用?”
王政剑眉一挑,眸中再次露出苍炎般的神采,这次却没有选择继续硬架,狼腰一拧,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朝左倾斜,在蛇矛贴着他腰间盔甲刺过的同时,不给张飞撤身收矛的机会,便骤然揉身向前,神剑朝着张飞的面门劈将而去!
危急关头,张飞不及细想,翻腕以矛身迎上,却不料剑锋眼见快要触到矛身时,王政亦是手腕一抖,剑势再次一变!
却是瞬间从劈砍变成了斜挑!
这一下变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下邳这边人人惊呼惨然之时,天军这边欣喜若狂之际,好个张翼德,却是倏地在这一剑即将立功时消失于马背之上,不见人影。
什么情况?
坠马了?
王政亦是一怔,下意识地视线瞥向地上时,一道黑影已无声无息地由对面马身下方侧踢而来,力道迅猛,角度刁钻。
惊变之下,王政来不及回剑,只得把心一横,运起四级铁骨的同时,硬以左拳硬挫过去!
噗!
沉闷的声响中,王政被打的整个身子后仰不说,更是整条右臂酸麻,险些就落下马去。
同时间,一个人影亦猛地坠马而下,落到了地上,激其尘土飞扬。
正是之前突然消失的张飞。
却是方才间不容发之隙,他竟直接躲到了马腹下,更是想着不退反进,趁机对王政一脚踹去,想把其踢下马去,结果却是贪功之下,自食其果。
“啊啊啊!”
灰头土脸的张飞一脸愤怒,咆哮不断。
此时虽未负伤,却终究算是吃了个闷亏。
单斗独斗落入下风?
敌人还是一个黄巾贼寇,一个竖子?
张飞怎肯接受这等事实,长矛一扬,怒视着前方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