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
“按你所言,王政这竖子桀骜狂妄,应不甘愿做那缩头乌龟啊。”
文丑眯缝起眼,朝营前望了会儿,雨急夜黑,眸中绿光愈发妖异:“贼子昨夜来攻的骑队不过几百,吾料其是试探我军虚实,想必已看出我军一些端倪。”
说到这里,他回头一看,盯着那些忙碌的徐州人,狞笑一声,似是信心十足:
“吾料最多一个时辰,贼子必至。”
“且这一次,必是精锐骑兵,欲行突袭!”
贼子?
黄巾贼最起码也是人吧,总比你这牲畜禽兽强啊...
暗自腹诽,颜楚脸上倒是勉强挤了个笑容,恭维道:“将军明见万里,料想必不会差!”
“嘿。”文丑嗤笑两声:“明见万里谈不上,本将作此判断,亦要多谢你们青州人...”
又指了指台下:“和这些徐州人啊。”
迎着颜楚愕然望来的视线,文丑轻蔑一笑:
“本将早已打探清楚,说起来,王贼起事起来,竟是全无败绩,从赵县打到临淄,又从临淄打到琅琊,真是得意至极,猖獗至极啊。”
“此竖子是少年人,心高气盛,又逢连连大胜,这岂不是在连连助长其骄狂之情,傲慢之心?“
“所以本将说要谢谢你们这些人的无能啊。”他舔了舔嘴,有些兴奋地道:“若非如此,怎能让这竖子今夜乖乖踏入本将的陷阱呢?”
汝这匹夫!
心中对他恨极,却因形势所逼,颜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陷入了默然。
“说起来,也是得天之眷啊。”文丑越说越是兴奋,竟滔滔不绝起来:“我大军刚至开阳,天色就变,正好给了我不军立即攻城的理由。”
“而风骤雨疾,掩藏痕迹,天色昏暗,看不真切,正合设陷埋伏,安置伏兵啊。”
一番滔滔不绝,雨点连天接地,颜楚却始终一言不发,文丑冷冷地瞥了他眼,暗骂扫兴,也失去了继续唱独角戏的兴趣。
他虽以勇力出名,生性凶残,但人品和能力是两回事,能在群雄毕集的河北成为四庭柱之一,文丑却非一介莽夫,此时心中依旧不断盘算。
两军对垒,无非你猜度我的心思,我揣摩你的意图,谁料的多,看的准,谁便赢得胜利。
只可惜...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王政突袭彭城,一路行藏掩饰甚好,这时陶谦都未必得知,何况他一个孤军深入的冀州将?
而建立在不准的信息上的所有筹谋,计划,自也都是做无用功。
“王贼一万人马,黄巾贼又惯爱裹挟,若是这些时日大肆募兵,两三万亦有可能。”
文丑喃喃自语:“见我不过一万人马,不但会攻,恐怕还想着要一击必胜吧。”
“那会出多少人马呢,一万,两万,还是....倾巢而出?”
正想得入神,听见颜楚轻咦一声,往前走了两步,道:“将军明见,黄巾贼当真来了!”
哦?
文丑抬头看时,远远的瞧不真切。影影绰绰,模模糊糊一大片。旗帜林立,粗略一观,却不过一两千人的规模,且皆是步卒。
怎么才这么点?
心中大为失望,脸色更是一黑。
此时袁军营盘也反应过来了。
筑中、后营的士卒,为防万一,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由队正组织,列好队伍,留作后备。在营中休息的,则补充为二线梯队,随时准备支援前营。
这时便有副将登楼主动请命:“区区黄巾贼,这点人数,又是步卒,末将愿令一千人马,前去痛击。”
“那便去吧。”
文丑随意地一摆手,懒洋洋道:“此战全上新卒!”
他想明白了,还是在试探!
好个竖子,倒是谨慎。
“喏!”
.......
望楼前大旗迎风飒飒,黑色的丑牛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雨水密集,夜色黝黑,箭支受到影响,准确度大大下降。
天军前排的士卒,撑起半人高的盾牌,掩护着部队缓缓推进;
袁军为攻城准备的有投石机,此时纷纷拉开来,数十斤重的石头,呼啸着劈开雨幕,砸入天军阵中。
相隔太远,惨叫声听起来很渺小。但却清晰地落入文丑耳中,令他能畅想那些血肉横飞的场景,不由咧嘴一笑。
映着前营的火光,看到天军的大旗挥舞几下,一部停下脚步,止在营前,随后分出了几百人,推着撞车,由半截船保护着,弯着腰奔向营门,想填充壕沟。这壕沟白天才挖好,不太深。没走多远,有的踩着混入泥中的铁蒺藜,扎伤了脚,落在队后。队形逐渐变得稀松起来。
随着天军不断靠近,不仅是落石,很多劲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