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过袁术。”
“衡之建议,便是先不与其为敌,可结盟。”
“结盟?”王政讶然道:“这骷...袁术愿和我结盟?”
“将军有所不知。”祢衡解释道:“其所在扬州,尚有刘繇虎视在侧,袁公路此刻本就无力吞下整个徐州,他想必也清楚这一点。”
“故将军若是取得彭城,便可遣使拜见,以共击袁绍曹操为名,邀其平分徐州,吾料袁术必然同意!”
“如何分呢?”王政沉吟了会,点出最关键处。
“其取下邳、广陵,将军占彭城、琅琊,至于东海...可各半分之!”
“唔...”王政沉吟了会,不置可否,示意祢衡继续说下去。
“另外三敌,陶谦老病,孔融文弱,将军一旦得了两郡,他们完全无法形成威胁。”
“至于最后的文丑和其五千强兵...”
提到这个名字时,祢衡目光闪动,长吁一口气:“若此贼犯徐州时,将军尚在琅琊郡内,此地相邻青州,文丑或许会兵锋抵至。”
“但将军若已夺下彭城,文丑再穷追不舍便是孤军深入,袁本初未必愿意麾下大将兵行险着...”
“极大可能速令其返回冀州。”
“如此,将军之危自解!”
相谈至今,已是日渐西垂,更有春寒料峭之意。
听完对方的侃侃而谈,王政也大致有了判断。
这个嘴炮狂生,似乎是个人才。
不过到底是不是纸上谈兵,还有待观察。
收敛纷杂心绪,王政望向祢衡,突然问了一句:“袁术亦是汝南袁氏出身,先生建言我与其结盟,可曾违心?”
“不曾。”听到这话,祢衡摇了摇头,神情决然:“衡既欲借将军之力复仇,首先自是要先助将军自强自壮!”
“那文丑呢?”王政又问:“即便是袁绍授意,毕竟是此獠动手,夺走了先生亲族的性命,若我夺了彭城国,袁绍如先生所料,直接召回了他,那岂不是目送他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咯咯咯...
这一番话颇为诛心,只见一串轻微的异响声起,却是祢衡终是心恨难消,咬牙切齿所发。
在王政的凝视下,祢衡低下头沉默良久,好一会才平复心情,
再次响起的话语声,却有些异样的涩然:“衡少时读书,知一典故。”
“昔日魏齐疑范雎谋反,鞭挞其人,此辱身之仇范雎隐忍十年,方才得报!”
“吾心中之恨,远胜昔日范雎,先贤尚且能等十年,何况衡乎?”
这番话像是在跟王政解释,却似乎更像是劝慰自己,莫要急躁。
王政倒也知道这个极有名的典故。
范雎逃离至秦,十年内在秦国卧薪尝胆屡立功勋,最终成了一国宰相,随即请秦昭襄王以武力逼迫赵国,终令仇人魏齐绝望自刎。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王政颔首道:“不过...
“对付区区一个文丑,还要用上十年,未免也太久了。”
说着,便是袍袖一拂,长身而起:“本将方才便有言在先,此獠必诛之。”
“这等禽兽之辈,若敢踏足徐州,便是天赐良机!”
凝视着祢衡,王政一字一顿道:“吾必衔其心,枭其首,示于君前!”
听到这话,祢衡浑身一震,忍不住望了过去。
此时王政已再次让高魅力与说服天赋同时发动,共情能力达到极致。
落到祢衡眼中,便是见其神情肃穆,眼神凛冽,突然便觉得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诚恳,令人心生感动,更充满了澎湃的自信,只觉其言出必践!
情不自禁下,便觉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若能如此,”胡乱抹了抹脸,祢衡也站了起来,拱手长揖:“衡从此愿为将军效死!”
“先生言重了。”
王政一边笑吟吟地回道,一边心念化指,迅速批过了一条最新的入队申请。
还需什么若能如此?
这一刻起,你已要为我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