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来了!
听到这话,场上众人纷纷将目光唰唰投射王政身上。
“借些?”颜伏神情一肃,问道:“不知数目如何?又是何等物件?”
“呵呵,数目如何本将目前尚不知。”
王政扫视全场,一字一顿道:
“何等物件也要看诸君自选。”
在场的世家家主们都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对方所借之物,众人心中都有已预料。
而若是不答应,则无非是摘了自己等人的项上魁首,再直接取走便是。
这般赤裸裸地要挟威吓,老成者尚能面不改色,年轻的子弟们却是人人面现激愤。
颜伏倒毫不见怪。
王政的话是不好听,但是所言却是属实。
对方既然道出自己这一脉的来历,既也是其身份背景不凡的佐证之一,同样也在表明态度。
他没有如一般的流民贼寇般对待自己等人,并非冲着他们本身。
甚至也不一定是看着琅琊颜氏和他那位复圣祖先的份上。
对方既有见识,有身份,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刀兵相架,恐怕就是不愿引火烧身,惹起整个世家阶层的仇恨与针对。
另一方面,对方也是世家,自然不敢把事情做绝。
否则,真有一天对方身后的世家漏了根底,下场也未必多好。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当然,对方按照规矩给了自己等人选择的机会,但是若是不满足他的胃口,他便有借口直接大开杀戒了。
希望别太过分吧!
这样想着,颜伏凝视王政,缓缓道:““天公将军且请道来,吾等愿洗耳恭听。”
“颜君爽快。”王政笑道:
“这第一嘛,所有士族的家将亲兵可以保留,但是必须讲出全部武器,盔甲,弓弩等物!”
“另外,未得我允许,任何士族中人,包括尔等家仆奴婢,可出府,可出城区,却不得出临淄一步!”
“若有人擅自逾越雷池,后果自负。”
“绝无可能!”
颜伏尚未开口,颜楚已是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怒斥道:“竖子狂妄!”
“我等将这些都交给你们?岂非开门揖盗,自招灾祸?”
其他士族的青年纷纷附和,叫嚷起来:
“就是,奸贼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此言明显包藏祸心,做梦去吧!”
王政倒是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向颜楚,突然伸出两个手指:
“两次!”
这答非所问之言,令颜楚一怔:
“什么?”
“你第一次对我出言不逊,看在你老祖宗颜回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王政微俯往前,虎目神光电射,凝视对方:“如今再次以蔑称呼我,这次看在你父亲盛情款待于我,我亦权当未闻。”
“颜公子。”王政一字一顿地道:“没有第三次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
所有人都被此子的狂妄震惊到了。
你不过区区两人,更无武器傍身,如今在我颜府包围下,竟还敢大肆威胁?
只是迎上对方此时凛冽如冰的眼神,宛如实质的杀气,却人人不敢再行鼓噪。
全场瞬间静至落针可闻。
“将军,勿与犬子一般见识。”颜伏轻描淡写地道:
“请继续。”
视线从颜楚身上移开,王政再次望向颜伏:
“这第二嘛,我天军急需二十万石稻谷,五百匹良马。”
“给诸位十日时间凑齐。”
这个要求在很多人眼里,同样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众人的反应倒没有方才那般激烈了。
一方面是王政刚一番话语,其冷酷肃杀彻底震慑全场,令他们再次深刻明白此时处境,彼此强弱。
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另一方面,这个本就在各家士族的预料之中。
徐宣纵火烧粮,如今早已传遍临淄城内,大家又都清楚黄巾贼寇裹挟了那么多的流民。
缺粮,是正常的。
来要粮,也是意料中的。
就是这个数字...确实有些过于巨大了。
颜伏沉吟片刻,先直接道:“良马没有这么多。”
生怕王政误会,他解释了一句:
“之前郡守徐宣已从我等各家抽调走了大半,如今确实没有这么多的马匹。”
“这个好办。”王政一挥手,干脆道:“有多少交多少,不够之数就折现吧。”
折现?什么意思?
见众人迷惑不解,王政恍然大悟,赶紧给众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