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贞女失节不如老鸨从良。”
暗示了世人对于一个人“晚尽”的看重。
于禁,就是东汉三国里一个晚节不保的人物,极具有悲剧色彩。
所有人都记住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败。
建安219年,樊城之战,水淹七军,曹魏举国震悚!
滔天巨浪,将胜利者关羽卷上了“威震华夏”的云端至高。
而于禁却在同时被重重拍下,坠入无尽深渊,永世再无翻身。
大部分人,包括后来者们,从此对于禁最鲜明深刻的印象便是一个惧死投降的失败者。
那个从军三十年,独自领兵指挥作战未尝败绩的于禁,身上的光辉仿佛处在另一端的历史篇章中。
得宜于前世常逛编乎,王政是其中的少部分人。
他至今记得那个帖子,对于禁进行的一个量化性描述。
三国志魏国列将传,于禁的记述篇幅仅在张辽之下,甚至盖过了曹操最亲重的征西将军夏侯渊。
所以自穿越始,这个名字便被他记得最为深刻。
自见那道竹简始便隐隐徘徊的不安预兆终于被确认,压力固然剧增,王政却也彻底放下了心理包袱。
剑未出鞘时,才最令人戒惧。
如今他反倒再无犹豫。
夏侯惇既然变成了于禁,之前所有的计划便都要全部推翻重新定计。
数次“谋士梦碎”的打击,反倒激起了王政的斗志。
他晃了晃头,那个“以恩威收服人心的王道募兵”念头顿时被迅速驱散。
环视众人,王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冽:
“征兵之前,先要征物!”
“徐方,此事你全权负责,吴牛你们四个协作配合徐方。”
“以县衙为中心,将赵县分成四区,从左至右,从上至下,依次征集。”
“所有稻谷口粮,钱财铁器,全部征收!”
“有敢抗命不从者,出言警告。”
“警告后仍顽抗者,当场诛杀!”
听到这话,厅内立时静至鸦雀无声。
众人相顾对视,均是大感诧异,却又不敢质问王政。
若是强行征兵,倒也罢了,乱世之中本就是司空见惯,极为寻常。
可强行征集所有人的财物米粮...这好像...
有些过分了点。
其中尤以徐方最为意外。
他在众人之中心思最为缜密,又对王政钦佩崇拜,便时常关注其一言一行,自顾揣摩。
之前校场之前王政一番交代,他已隐隐察觉,到了之后发生的事,王政特意令人将全县百姓召集,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兵卒恩威并施。
前后对照,结合自身所读所学,徐方已猜出天公将军此举是为二得。
一得军纪树立,二得人心归附。
徐方只觉对王政心意有所了解,更看出他有将赵县作为根据地的长远打算。
可...为何突然又行此酷烈手段?
他既有疑惑,更有不忍,终是按捺不住出言道:
“将军有令,末将自是领命无所不从,只是...“
什么“只是”“但是”这类的词,一旦出现,后面的话,要么不顺耳,要么不顺心。
前世听的就烦,如今又闻这个词,王政眉头顿时一皱。
他眯了眯眼,斜兜着望向徐方,神情看似如常,却已自生威仪。
将军眼神扫来,如劲箭贯颈,徐方已觉遍体生寒,却还是续道:
“赵县的百姓们,与我天军中很多人皆是乡亲,甚至将军你也是...”
“徐少校,本将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上次我已说过了。”王政冷冷地打断他:“本将的乡亲,昨日皆在营内,今日尽在军中。”
见王政这般说了,徐方已知他心意已决,再也不敢再言,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去准备吧,今日可先出公文通知。”王政道:“天罡天辅五部尽出,务必在两日内办妥。”
“诺!”
待五人告退离开后,王政对独自留下的吴胜道:“你明日开始,负责征兵。”
“啊?”
吴胜闻言大惊,望了望身后,见五人都走远了,才低声道:
“阿政,你刚把赵县人东西都抢光了,还指望他们加入天军啊?”
“你不懂。”说这话时,王政眼神有些复杂:“便是这样,他们也会为我们卖命。”
“只是,不那么心甘情愿了。”
他自嘲地笑笑,自言自语道。
这是王政在这几个月生活中体悟,也是此世那些上层阶级所谓的牧民之术。
王政曾对此深恶痛绝,却不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