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的声音隐隐约约,许明珠更加睡不着,但是克制着自己保持不动,不要滚来滚去。
直到齐放脚步声逐渐远去,许明珠从被窝里探出头,看见他站在衣柜前,挑选着衣服。
齐放听到窸窣的声响,没有转头也没有出声,只是挑衣服的时候手指刻意略过一个衣架,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是磨砂玻璃,本来就有些透着里面的人身形,里面的灯又亮起来,许明珠可以清楚的看见齐放的身形的线条和他每一个动作。
浴室玻璃上,他外衣已经掀起,许明珠可以看见他腰腹的形状,看起来挺细,线条流畅。
许明珠脑袋有些懵,但又很快想起来,这是他的房间,好像他在这里换衣服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在她哑声的时候,齐放已经把上衣脱完,她看见了素色衣衫之下齐放完整的上身线条。
宽肩窄腰,便是在玻璃之后的模糊,也能看出是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想到齐放瘦高的身形,许明珠脑子里冒出一句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浴室里传出放水声的时候许明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但是她也没办法说些什么,许明珠没有喝酒,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把他衬衫哭湿大半,埋在他颈窝一边看着他锁骨一边流眼泪,他的鬓发也遭了殃。
齐放能忍这么久才去换洗,已经算是突破极限了。
许明珠起来打算悄无声息离开房间,卷起自己的小被子,裹着花朵枕头,轻手轻脚走到浴室门前,打算去拿置物架里她的眼罩。
她还没有下手,浴室里的齐放出了声,好像算准了许明珠此刻会来到面前,“许明珠,我拿错衣服了。”
许明珠缓慢眨了眨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着浴室里已经很是模糊的人影,他应该远离了门,进入了内间,可能站在花洒下面,也有可能坐在浴缸中间。
无论哪种情况,他应该都已经脱完了衣服。
许明珠没有给大脑去想象的时间,专注地看着地板,数着视线内的地板格,随口回答了齐放的低声请求,“我走之后你就不能自己出来拿吗?我又不会留在你房间看你,就,你的房间,,你”
光着出浴拿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句话许明珠还没说完,浴室里的人已经做出了回答。
“我确实没有试过你想的那样,而且我房间现在都是你的东西。”
许明珠愣在原地,思考着他这话的意思,不自觉想到他之前那一套气味理论,“你是想说,我的熏香沾到出浴的你让你不清白了吗?”
齐放沉吟了一声,缓慢地否认。
许明珠本来只是嘴比脑子快,现在被他的犹豫彻底带歪,为了避免更奇怪,许明珠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月亮灯,把它关了抱在怀里,打开窗户,明亮的光线和清风扑进室内,“等一会儿熏香的味道就会散掉了,到时候你可以出来自力更生了。”
许明珠看着她的物件,在思考没有了毛毯这些东西要多运几个来回。
“许明珠,窗户开着,好像对我更不好。”
许明珠看向窗外,齐放家是独栋别墅,视野内根本就没有人,只有葱郁的树木和蓝天白云。
方圆五百米内估计就她和齐放两个人,最近的可能就是大门处的安保人员,但是齐放在这里的时候,许明珠从未见到他们过来,就算有访客,也会经由通报,在第一时间被齐放知晓。
别说在室内出浴了,他就算在室外晒个日光浴,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齐放,除非等下天上有飞机飞过,才有你的玉体和其他人在一个空间内的可能。”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有再响起,齐放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
她打算问齐放到底要不要关窗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低沉的恳求。
“许明珠,你知道的,帮我一下。”
她一下子激灵了起来。
往浴室走了两步,坐到浴室前方的懒人沙发上,支着脑袋不说话,但是也没有再抱怨齐放的讲究。
这次浴室里齐放的声音更低,听起来更加恳切。
“要不然,你提要求,我满足你,条件置换,好不好?”
隔着浴室的水雾,还有磨砂玻璃门,但是许明珠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齐放这位死对头就是有些恶劣心理。
俗话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过往的年少时光里他们互相打平有来有往,但是现在齐放全方面压着她,她又有许多顾忌,最后变成齐放行为举止挑不出错,她慌乱不堪一团糟,只能事后捶胸顿足但是又要顾全大局。
一些关键事情上她不能随性,比如事业,比如关系的把控,但是眼前的小事情可以有发挥的空间。
对于亲人朋友,许明珠一向习惯表现得单纯可爱哪哪都好,而对于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