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粮油厂有着辉煌历史,鼎盛时期不仅供应整个浦海市食用油,生产的小磨麻油、花生油等食用油还远销海外。
遍布全市的卖油门市,每天买油的市民都排着长龙一样队伍。
不过随着市场繁荣,各式商店和超市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人们有了更多选择,浪油厂不可避免的由盛转衰。
郭峰说要卖的楼,就是粮油厂位于京南路的一栋门市办公大楼。
“老板,我已经约了林行长,我们先看楼,看完楼再过去和他谈。”
夏阳从车上刚下来,郭峰就迎上来,并做好接下来的安排。
夏阳点下头,看向眼前这栋大楼,楼高只有六层,但占地面积不小,楼体斑驳,买回来也要花大价钱装修好才能用。
“这栋楼是粮油厂的门市办公大楼,之后抵押给银行,现在粮油厂搞公私合营,由于资金不足,就甩给银行,银行现在准备找人接手,这栋楼只有六层,但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三千平,就是有些陈旧,这也是粮油厂甩给银行的原因,他们在对面还有一栋新楼。”
上楼的过程中,郭峰把一些情况都告诉了夏阳。
还是卖油的有钱。夏阳暗暗感叹。
可能接到银行通知,大楼里的粮油厂职工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办公桌子,椅子等等堆都到处都是。
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虎头奔,夏阳和郭峰的派头,粮油厂职工知道是来看楼的,也不阻止两人,任他们到各楼层看,有热心的还说那里水管坏了。
大楼外表陈旧斑驳,但主体依旧坚实稳固,再用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一些水管坏了,都是小毛病,但重新装修投入使用也要花不少资金。
半个小时后,把整栋大楼看了一遍。
夏阳心里有数了,和郭峰从楼上下来,上了虎头奔,接下来就去茶楼跟林行长谈谈。
到了茶楼,没想到林行长先到了,没有在包间里等,而是站在茶楼门口。
林行长,四十许,面白无须,有种刚正不阿的气度,做事很讲究,没有坐在包间里等,而是在站在外面,这样给足了夏阳的面子。
“林行长您太客气,怎么能站在外面等我们。”
郭峰惶恐道。
“林行长您太客气了,愧不敢当。”
夏阳伸出双手和林行长握手。
“夏老板真是年青有为,更有魄力。”
看到夏阳这般年轻,林行长也是微微吃惊的,他儿子也是这般大,还在读高中,可人家已经整栋大楼的买。
两人亲热得握着手一起上楼,进了包厢落座,郭峰烧水泡茶。
“林行长,那栋大楼你们打算怎么卖?”
坐下后夏阳问道,直奔主题,也不浪费时间。
最重要的是,有礼于人,必有所求,林行长跟他来礼,他来个快。
林行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难怪这么年轻就那么有钱,根本不是偶然。
“夏老板,你这是想来个快刀斩乱麻。”
林行长哈哈笑道。
郭峰站在边上,想了好一会,才悟到,两人一见面交锋就已经开始。
没办法,这是一整栋大楼的生意,被人家捧一捧,就高兴得上头,嘴巴稍微一松,就要多付出几十万,甚至几百万。
“那就要看林行长你们那栋大楼,乱不乱,麻不麻烦?”
夏阳把问道推过去。
林行长脸色沉下来,“夏老板,你只是我们目标客户之一,那栋大楼位置绝佳,可不止你一个人盯着。”
夏阳不为所动,反而笑道,“既然客户多,正好可以拍卖,大家各凭实力。”
林行长失望摇头,“夏老板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夏阳却是笑得更热情,“林行长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谈生意,最重要的是双方都要有诚意,我自认诚意十足,可我没有发现林行长你的诚意,而是感觉你要宰我一刀。”
林行长饶有兴趣,问道,“你从那里感觉到我要宰你一刀。”
夏阳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一开始就很清楚得表达想和你摊开了谈,可是你一直回避,第二,你说那栋大楼有很多人盯着,这说明你们银行是卖楼,可问道是,那栋大楼破得连油厂都直接不要了,还值得买?在我看来那栋大楼也就下面的地皮值些钱,你们按楼卖这不是宰我,是什么。”
林行长犹豫一下,稍微透点底道,“不是我想宰你,是当初粮油厂将那栋大楼抵押给我们银行就是一栋大楼的价钱。”
“所以你们想从我这里把钱补上。”
不等林行长回答,夏阳又道,“显然你们失败了,林行长我是不可能让你随便宰一刀的,现在我们摊开了谈,你们银行现在想卖多少钱?”
都谈到这份了,林行长也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