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果跑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气喘吁吁对着正在和元琅切磋的白颂喊道:“阿颂!阿颂!你快去看看,邢泰又去骚扰彤彤了!”

邢泰所在的黑猿族居于黑水泽北边,黑猿族是檀洲势力最大的妖族之一。等白颂等御剑赶到时,桃妖彤彤院内院外,早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邢泰跟班。

每年夏季,彤彤都会送很多桃子给白颂等屿琪族人,因为屿琪族是檀洲几大势力中比较和善的一方,愿意庇佑他们这些小妖。

此时满院的桃树被推倒不少,即将成熟的桃子摔得满地都是,踩踏过后,一地稀碎。而桃树的根须裸露在外,还沾着新鲜的深棕色泥土。

白颂给白小果使了个眼色,白小果人小机灵,很快窜过院内人群去敲那木门:“彤彤,彤彤,我们来找你吃桃子!”

院内的邢泰跟班要去拎白小果的脖子,那手却被一道劲气击退。

“各位黑猿大哥,这些桃树惹你们了?这桃子还没熟呢,多可惜!根都露出来了,还能结桃吗?”白颂满脸惋惜,看着院内东倒西歪的桃树,摇了摇头径直往那院内走去。

“喂,不关你事!别坏我们八少主好事,识相的走人!”她不过才走了三两步,便被邢泰的跟班拦住。

那跟班恶声恶气,瞪着个铜铃大眼,仗着人多势众,就是不让路。

木门外,年幼的白小果终究抵不过人高马大的黑猿妖,挣扎着被小鸡似的拎走。

隔着木门,隐隐传来邢泰的浪语和彤彤的尖叫。院内的黑猿妖们神色各异,有满脸兴味竖起耳朵,也有看着白颂、元琅等人面露尴尬……

元琅还未将这些人的神色尽皆收入眼底,只听几声惨叫,木门前的几人已经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不好,她发火了!元琅心中暗叹,这怕是不好收场。

不过眨眼,白颂与那扇木门之间已经空无一人。

哐啷一声!木门被踹开。

屋内也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茶壶碎片四散。

白颂目光如淬冰,却并没看到彤彤的身影,只看到虎背熊腰的邢泰,那邢泰听见动静向后望来,白颂终于看到被他压在身下的彤彤!

这败类!

“阿颂,救我!”

彤彤话音方落,那钳制自己的压力便已消散。

邢泰反应过来时,已被重重摔在地上,他甚至都没发现白颂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头晕目眩,鼻端还萦绕着馥郁的桃香,但前一刻的激情却不得不消退,怒意如洪流直冲天灵盖:“又是你坏事!白颂!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也逃不过,爷会将你干到服气……啊!”

邢泰怒气上头后的猥琐狂言被钻心剧痛无情打断。

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透桃花林,响彻整个黑水泽。屋外的白小果被这叫声吓得生生打了个哆嗦。

连元琅也是一个机灵,他顾不上其他,三两步入内。看到地上的狼藉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彤彤是个讲究的桃妖,她的房间向来雅致且整洁。今日却被破坏地极为凌乱彻底。

地上的桌椅杯盏尚且不说,那杯盏碎片上,血淋淋软趴趴的一团,元琅仅看了一眼就呆住了,而后那皱起的眉头,半天都没能松开。

太残忍了!太恶心了!

他仿佛闻到一股怪异的血腥味……

倒在地上的邢泰哀哀叫唤,神智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连人形都维持不住,身上脸上,逐渐长出黑色长毛。

彤彤从惊讶中回过神,心中越发觉得后怕,却也抑制不住对白颂的叫好和感激。她悄悄拽住了白颂的衣袖。

“别怕。”白颂拍了拍她手背,往前几步走到邢泰身前,低头看他逐渐化形为黑猿,又踹了他一脚:“邢泰啊,有病就得治,你自己不治,我帮你。你如果管不住那些污言秽语和毛手毛脚,我不介意再帮你几次。”

那声音不高不低,屋外的黑猿妖们,却听得一清二楚。对于逐渐丧失神智的邢泰,宛如魔音入耳,他抖得更严重了。

黑水泽的妖族私下都说,邢泰脑子里装的都是水。成天除了骚扰女妖,不干正事。这一片的女妖没少被邢泰骚扰,大多敢怒不敢言。

彤彤被邢泰言语骚扰几次,她不堪其扰,将住处搬到了紧邻屿琪族的山下。

但还是没防住,这次邢泰变本加厉。

白颂来到黑水泽后,也遇到过邢泰骚扰女妖,看不过眼教训了他几次。本以为邢泰会收敛,但那邢泰劣根难除、贼心不死。最近赶上发情期,说来就来。

邢泰和他的某些东西,多余又糟心,就不该存在。白颂心想。

她嫌弃地抖了抖剑锋,对着院外道:“你们,把他抬出去,将这清扫干净。”

院外小妖听见白颂的吩咐,彼此对望几眼,都不敢上前。

“喂,再等下去,你们八少主就要死了啊。”白颂满脸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