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索赤见她进来停下与其他野保员的交谈,憨笑着打了声招呼。
徐今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聊不用管她。她在一旁坐下,盯着自己冻的通红的手发呆。
谈林琛在徐今进屋后又快速地去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才进来与众人打招呼。
徐今正无聊着,对索赤他们的聊天并不感兴趣。
直到看见谈林琛换了衣服进门,徐今的眼睛才亮了起来。徐今已经很少出现这种想要立刻抓起相机的冲动了
拍了这么多的动物,她都已经快忘了自己的最开始是喜欢拍人才继续学的摄影。
“你们好,我叫谈林琛。”
索赤和他的同伴在与徐今朝夕相处半年后已经能听懂这些最基础的汉语了。
所以根本不用徐今翻译便纷纷友好地冲他点点头。
“谈林琛,林琛?”索赤汉语发音虽然蹩脚,却是正确的,“你可以和今一样叫我索赤。”
“索赤。”
谈林琛点头相称道。
徐今收回自己通红的手,走到墙角拿起了扫雪的扫帚向外面走去。
一天没有清扫,雪已经在屋顶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谈林琛站在门前拦下了她,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中的工具,冲索赤他们点点头后,又看向徐今:“我来。”
说着,便推门出去。
徐今的手心被塞进一张刚拆开开始发热的暖宝宝。
“我的包里还有很多,冷的话自己去取。”
谈林琛的身高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屋顶的雪扫落。
徐今推门出来,无声地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算得上笨拙地扫着雪。
“你怎么会来这里?”徐今看他扫落最后一片雪后忍不住开口询问。
谈林琛侧头看向她:“问这个干嘛?”
言罢,他也不做回答,只是收起手中的工具往屋子里走去。将扫帚放回原本的位置。
徐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似乎不得到回答便不会离开。
谈林琛余光一直关注着身后慢他一步的徐今,见她走得脸上有些薄红,才意识到自己的正常速度对她来说有些快了。
谈林琛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脚步就已经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等反应过来,他也只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他脚步左拐,推门走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我晚上休息的房间。”徐今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进屋,但还是跟了过来,提醒道。
谈林琛转头只觉好笑,伸手指了指她床边空着的铺位,上面已经被他的东西堆满了。
“索赤和我说,只有你这还有空余的床铺。”谈林琛打量着维持着表面镇定的徐今,似乎让他心情好上不少,“所以现在,这也是我的房间。”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徐今心里有一万句不同意,化到嘴边也不过一句:“你不介意就行。”
索赤说得对,保护站面积小,确实只有她这边还有空余的床位。为了顾全大局,她也只能同意。
虽然她不是很懂为什么明明离她较远的墙边还有一张空床铺而他却把东西堆到了挨着她的床铺。
真见鬼了。
徐今见他已经走到自己床铺前开始收拾起来,出于小时候做姐姐时被灌输的要帮助弟弟的思想,虽然好像没有真的帮过什么事。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走到他身旁开始默不作声地帮他一起收拾。
原本想问的问题也已经抛到脑后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一切都打理完后,谈林琛在床缘坐下,喟叹了一声。
“这不会是你第一次自己铺床吧?”徐今轻声地询问,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敢置信的表情。
按照他从小金贵的性格,若是之前自己铺过床才真见鬼了。
果然,谈林琛不紧不慢地点头承认下来。
“所以,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
问题又回到了徐今最开始的疑问,他这样的性格无论在多金贵的地方都不奇怪,但绝不像是会主动来这样一个荒芜之地的人。
“想来就来了。”
谈林琛轻描淡写地将理由一笔带过。
徐今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见他不想说便也没再继续这个问题,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
“车怎么坏了?”
“野耗牛撞的,不知道撞到哪儿了,就坏了。”这个倒是真话,无人区也算是野耗牛的地盘,人类充其量只能算是入侵者。
“不过再这里能看到你我还是很高兴。”徐今也顺着他旁边坐下,“有人一起讲中文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既然想说中文,之前为什么不回国?”谈林琛的语气冷了一个度,似乎也并不期待她的回答,站起身推门,不顾外面的风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