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瞧着床底慢慢悠悠伸出来的皓腕,伸手一用力,将人拖了出来。
颜曦染急着起来,想拉着男子的大手站起身,却用力太猛,导致那男子也随之被拽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手肘着地,正好撑在颜曦染上方。
两人对视了一眼,颜曦染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人推开,接着坐了起来,脸色不甚自然。
好险好险,差点吃人家豆腐了!
“姑娘,用完就甩,本……公子好生难过!”男子顺势坐在一旁,略带幽怨出声,如泣如诉。
颜曦染忍着将人暴扁一顿的冲动,准备道谢一番就走人,结果看过去的瞬间,眸色不禁一亮。
眼前的男子坐在地上,修长身段敛于绣金丝的赤红锦袍之中,衣襟微敞,露出蜜色的胸膛,看起来健硕有力。
再看那脸,面如傅粉,容色昳丽,若三春之桃。
施脂般的唇有意无意地勾着一抹纨绔的笑意,同妖媚的桃花眸交相辉映,其华亦灼灼。
细长的眉比寻常男子秀气些,更显明艳妖娆,似寂夜天幕中轻盈飘荡的极光那样绚烂、张扬。
人面桃花,瑰姿艳逸,渐欲迷人眼!
颜曦染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品美男子啊!
“姑娘,怎么这样看着本公子?难不成是看上了本公子的美色,想春风一度?”男子调戏道,还用折扇挑了挑她的下巴。
颜曦染嘴角微抽,度你妈个头!
她承认,这男子放在现代,可谓没有敌手,可这话怎么让她听着这么不爽?
“不瞒你说,本姑娘还真想!不过你得当下面那个!”调戏的话,她也会!
“既然姑娘有意,本公子就不推脱了!”男子边说边往床榻那边走,似乎不是开玩笑,见到刚刚被晾在一旁的女子,妖媚的桃花眸中闪过打趣之色,“姑娘,你不介意青青一起吧?多个人热闹些!”
颜曦染愣了愣神,她没听错吧?古人这么会玩的吗?还是她太纯洁了???
“这位公子,你该庆幸你长了这样一张脸,但凡你长歪一些,就凭你这话,我都不好控制自己的拳头。”忍耐,克制,宽容,啊!她真是太善良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姑娘如此好色,实不多见!”
颜曦染被气得不轻,她?好色?!
“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就告辞了!”她不欲多言。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读过书吗?好色是这么用的吗?她喜欢看美男子的事实是可以不经她同意就说出来的吗?!啊?!
夺笋呐!
“姑娘,等本公子忙完,定去府上拜访!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红衣男子见她不欲多留,也没有拦着她。
她不认识他,可他知道她是谁,这耳坠,普天之下也就一双。
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多着!
“姓仙名女,住天上。”颜曦染头也不回地迈出门。
言外之意就是他升天了才能知道。
再说了,这些信息她自个儿也不清楚,否则跟美男子交个朋友多好啊,虽然他语气轻浮,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兄弟的好苗子。
“仙女,那我们回头见,本公子姓呼延,单名一个诀字,诀别的诀,你喊我诀哥哥就好!”呼延诀看着她的背影,笑的养眼,显然是没听她瞎扯。
“等你上天再说吧!”颜曦染听着他那称呼差点没绊倒,随意挥了挥手道。
“砰——”
可怜的门就这样被无情的女人给关了,留下眼底含笑的呼延诀和不解的美人儿。
“公子,您要的线索,奴家都找齐了。”青青递给他一个有点厚的信封,“您刚才为奴家作的画,可以给奴家了吗?”
“拿去吧。”呼延诀将信封收好,理了理衣襟,将画递给青青,随后大步迈出房间。
方才不过是为了遮挡另一波人的眼线才摆出那样的举止。
这里的脂粉味太重,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刚才那女子身上丝丝缕缕的茶香似乎也不错。
“没想到还有进青楼不办事的男子!解衣裳也只为了让人表现最佳的神色,怪人也!”房里的青青将画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一边感叹道。
颜曦染出青楼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脸上也画了浓妆,最显示身份的耳坠也已经被她摘了下来藏好。
她方才从青青那里出来时,机缘巧合之下接了一个花娘的生意,准确来说是一笔任务。
那花娘之前侍奉过左相家的公子,想让左相公子给她赎身却没有成功,便开始打他贴身玉佩的主意。
据花娘说,那玉佩便是左相公子的象征,这里的老鸨认得。
只要她能拿到,再给钱给老鸨,说是左相公子的意思,那老鸨没准会上当,她便可以离开这个风月场所。
即便不行,还可以换钱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