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

咫尺的距离，她见势控制身体翻了上去。

可这一动作撞的刁染身上的伤更重，直接渗出了血。

“吼吼――吼！”不知名野兽的咆哮声惊得树上歇脚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四散而逃。

9494见状，引擎飞快运转，带着刁染直接飞上高空。

9494感觉到刁染在自己头顶一动没动，就像魂丢了一样。

然后，它听见了刁染的惨叫。

“啊――啊啊啊！”起先几声极其凄凉，而后转为支支吾吾的音节，支离破碎。

痛苦忽然从四肢百骸爆发，全身的骨头筋络无一处使人安生，断裂后藕断丝连的牵扯着，想再生，却无从自救，暴虐而无处可去的灵力在肢体中游走，给身体不断增伤。

痛感来来回回地冲上头，大脑中好像有把尖锤在凿，在剐蹭。

痛！好痛！真的真的好痛！

9494跳转视线，却发现，刁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面部表情完全失控，生理性泪水不断涌出。而她牙关咬的死紧，下唇已经被咬的血迹斑斑，却也不吭声。

人工智能无法共情人类。

饶是9494情感过分充沛，它也只是错愕地怀疑是不是装置出了问题。

渐渐地，刁染的面上不再像最初那般生不如死，只是面部神经好似坏死一般僵硬着保留一种恐惧在她眉宇间。

而她的的身体僵直地以一种自我封闭的姿态静止着。

【宿主？】它查看刁染的状态，发现是她主动关上了痛感屏蔽。

“……嗯？”刁染尽力缓了缓自己的呼吸，良久才出声。

【痛感屏蔽是一次性的装备，一月限购一次，为什么关上？】9494不理解她，也从不曾试图理解她。

今日各种意外频发，它有分神观察过，对刁染下的初评价，它只能说是不信任旁人，自私自利，且恶趣味重，脾气还差劲。

除了那张脸和演技，几乎一无是处。

而现在，以上所有总结都拼不出一个她自讨苦吃的理由。

“想知道？”刁染现在终于适应了，手臂缓缓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却笑说，“就好奇，什么样的痛苦，才可以逼得一个风光无限的女孩面目全非。”

【……你不是这样的人】

“切，你才认识我一天，了解我多少？”

【……】

“算了，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刁染抬头仰望，一张满目伤痕的脸从发丝中现了出来，“都要掠夺人家正主的机缘了，不带点恨怎么行？”

“痛了这一遭，我会永远记得他们的，我也会好好报答他们，争取让他们到死也不能忘了恨我。”

她眼中有山雨欲来的风暴。

此刻，她就好似深渊爬出的恶魔，把恨意凝成最浓烈的毒酒，一饮而下，以命起誓，啖其血肉伴酒。

因痛而生的恨不应该如此怨毒。

可惜9494不明白。

“你先停下。”

【为什么？】

“这样漫无目的地飞，你又要带我到哪里去？”

【……安全的地方】

“哪里安全？”

9494发动力量勘测，发现方圆万里都是丛林，野兽多聚于山野深处，他们怕不是瞬移到了个妖兽天堂。

【那宿主要干什么？】

“抢机缘啊，我不是说了吗。”刁染说的理所当然。

9494迟疑，那说的原来不是副本任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