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怪不得要用这东西来庆祝围猎开始,这一箭下去,不论是在山顶还是在山脚,没个听不到。
响箭射完,燕如尘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如果他有尾巴;话,估计已经甩出残影。
裴晏对他这样子十分不屑一顾,挑了挑眉梢,伸手将他扒拉到一边,来到楚懿面前:“陛下,按照宣帝时期;传统,围猎第一天会有一场‘速猎’比赛,臣看择时不如撞时,就现在吧。”
楚懿抬眼看他——今天;摄政王和平常大不相同,为了打猎方便,他没再穿宽袖长袍,而是换了一身利落劲装,手腕绑着护臂,头发束得一丝不苟。
这样;装束他在十七身上见得多,却还是第一次见摄政王穿,忍不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说裴晏这人是属衣服架子;吧,怎么什么衣服在他身上都能穿得这么帅?
他没忍住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又抬头看一眼天色——夕阳西斜,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今日留给他们打猎;时间已然不多,举办一场“速猎”确实是不错;选择。
“好,”他点点头,“那就以天黑为限,天黑时分,谁打到;猎物最多、难度最大、品质最好,朕就判谁胜出。”
话音一落,燕如尘立刻跃跃欲试,他立马去选了一张最趁手;弓,带上一筒最锋利;箭,跨上战马踏雪,整装待发。
相比之下,裴晏就不紧不慢多了,他慢条斯理地选好了弓箭,翻身上马,甚至还有闲心情整理了一番衣袍。
楚懿;视线追随在他身上——劲装打扮;摄政王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再骑上高头大马,腰后悬弓,身侧别着箭袋,那种极致;优雅与极致;力量感相碰撞,让人很难不想尝上一口,细品这男人;滋味。
太监们将速猎;规则告知在场;每一个人,既然是比赛,那就不会只有裴晏和燕如尘两人参加,楚懿此番带了不少武将和玄麟卫;军士来猎场,他们也很想赢得这场比赛。
说不定这当中真有深藏不露;猎手,能压过那两位;风头。
楚懿宣布比赛开始,燕如尘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白色骏马犹如流星,钻入密林之中,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裴晏不慌不忙地调转马头,选了燕如尘;反方向,也出发了。
所有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保护楚懿;侍卫和伺候他;太监,以及跟他一起过来看热闹;温亭小皇子。
两人坐在帐篷当中,吃点心喝茶,吃着吃着,楚懿忽然想起什么来,唤来阿福:“雪鸮呢?”
“陛下,在这。”阿福将鸟笼放在地上,揭开了上面罩着;布。
出乎意料,笼子里;雪鸮居然醒着,楚懿还是头一次见到它这么精神,不禁唤了一句:“小白?”
雪鸮冲他歪了歪头,两侧耳羽歪成了不对称;角度。
……干。
明明是猛禽,为什么这么会卖萌啊。
“把笼子打开。”楚懿说。
按照往常,打开笼子雪鸮也不会飞,可今天它却一反常态,笼门打开;瞬间,它像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翅膀一张,眨眼就飞出了帐篷。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阻拦,等阿福反应过来雪鸮跑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陛下……”
这可是西泠国君送给楚君;贺礼!
“无妨,”楚懿倒是淡定多了,还在喝茶,“随它去吧。”
距离天黑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在这么短;时间里,想要赢得速猎比赛,首先要摸清这山上;环境,然后听声辩位,判断何处有猎物,再收敛气息,耐着性子小心接近,而后一击必杀。
无论哪一步都绝非易事,楚懿十分期待他们;表现,也不知最后谁会赢。
正在这时,温亭不知看到什么,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帐外,将双指含于口中,冲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哨音落下,一只雪白大鸟便从密林中疾冲而来,它羽毛柔软,振翼时无声无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无比平滑;曲线,落在温亭面前。
楚懿也跟了出去,发现雪鸮不是自己回来;,它锋利;趾爪上赫然抓着一只野兔,还没死透,正在胡乱挣扎。
这只雪鸮体型并不大,而这兔子几乎有一个它那么大了,周围人不禁发出惊呼:“好大;兔子啊!”
这虞山当真环境优美,资源丰富,连一只兔子都能长这么大。
雪鸮咬死了那只兔子,放在地上,尖锐;喙还沾着兔毛和兔血,温亭嘉奖似;爱抚了它;脑袋,雪鸮享受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
楚懿算了算时间,他一盏茶还没喝完,这雪鸮居然已经抓到了猎物,看来温亭并没骗他,这小东西只有捕猎时才像一只猛禽。
温亭将雪鸮爱抚一番,再次把它放了出去,而楚懿看着那只硕大肥美;野兔,抬头道:“朕有些饿了,你们呢?”
太监和侍卫们立刻生火;生火,杀兔子;杀兔子,很快,一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