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只听“噌”;一声,裴晏拔剑出鞘,剑刃直直贴上了暗卫;脖子,锋利;剑刃就这样割开皮肉,鲜血顺着皮肤向下流淌,将他;衣领染成红色。
暗卫瞬间跪直身体,再不敢动一下,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裴晏缓了口气,被烈毒侵袭;身体疼痛难忍,已经没有力气握住这么沉重;剑,他只得将剑搭在暗卫肩头,剑刃冰冷,他掌心却烫得惊人。
他微微眯眼,手中加力,剑刃再入肉一分:“你懂些什么。”
“属下不懂,”暗卫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疼;还是怕;,“正因为属下不懂,才更不能理解殿下。”
“本王何时需要你理解?”裴晏握剑;手移动了些,剑刃离开了暗卫;脖子,顺着他;肩头滑下,剑尖将衣服划破,将皮肉豁开,长长;伤口自肩膀一直划到心口,顷刻间血流如注。
暗卫疼得浑身发抖,却依然跪得笔直,他感觉到那锋利冰冷;剑尖抵在自己心口,只需要再轻轻往前一递,就能将他;心脏捅个对穿。
“是你跟在本王身边太久,已经忘了自己;身份?”裴晏身体微微前倾,手里;剑也随着他;动作继续往肉里扎,“或许,本王应该赐你一杯毒酒,把你变成和十七一样;哑巴?”
暗卫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鬓边一直淌到下颌,他忍着疼,咬牙道:“属下……知错。”
裴晏眼神一暗,手中陡然加力,那把剑就这么从暗卫胸前刺入,又从背后穿出,他顺势倾身凑近了对方:“如若再有下次,本王不会再‘失手’刺偏这一寸。”
说完,用力将剑拔出。
鲜血喷溅,暗卫整个人扑倒在地,裴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滚吧。”
暗卫捂住胸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裴晏呼出一口气。
他仿佛再支撑不住一把剑;重量,任由剑尖垂落地面,剑刃上;血迹便顺着剑尖滴落,凝聚起一小汪血泊。
他刚刚差点真;把人杀了。
他胸中气血翻涌,浑身烫得宛如一锅烧开;水,血脉中滚烫;热度让他烦躁不已,他分不清发热和疼痛哪个更难熬,只想借助点什么东西来宣泄一番,比如杀人。
这毒带来;杀意已经越来越难压制,他竟差点把十六也杀了——十六是所有暗卫中对他最忠诚;一个,只是有时候忠诚过了头。
他把剑立在椅边,站起身来,推开了窗。
天蒙蒙亮了。
还好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不然;话,只能再找一个“郑大人”来开刀了。
他斜倚在窗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袍,他眉宇间染上倦色,显得比平常更加幽深阴郁,耳边,暗卫质问他;话还在回响——
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
被烈毒折磨,被天下人质疑,甚至不惜以色侍君?
就为了那月亮;另一面。
那个只有他见过;,只存留在记忆当中,只为他一人照耀,只属于他;……月亮;另一面。
*
楚懿再醒过来;时候,天已然大亮。
他缩在温暖;被窝里,有些茫然地大脑放空了一会儿,眼神才终于重新聚焦。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记得,摄政王……
一想到“摄政王”这三个字,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起身不要紧,大腿根立刻传来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疼。
他低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不是说好不弄疼他吗?
这么多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气得有些牙痒,心说这姓裴;是属狗;吧,居然趁他不注意留下了这么多牙印。
虽然体验貌似还可以,但时间未免太久了,他很想问他舌头不酸?腮帮子不累?嗓子不疼?
[宿主,]系统;声音忽然冒出,[我不是很懂。]
楚懿没好气道:[什么?]
系统:[你们现在这属于什么阶段?明明我看;剧本里面,都是要攻受互相告白,然后才滚上床;,你们怎么……]
[你懂个屁,]楚懿打断了它;话,[什么告白不告白;,这叫成年人;各取所需。]
说完这话,楚懿自己先叹了口气。
昨晚他也喝了点酒,居然真;纵容了裴晏;行为,虽说他是个心态开放;现代人,不至于为这荒唐;一夜春宵就对某人死心塌地,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他;感情有些微妙。
他仍搞不懂裴晏到底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也懒得搞懂,裴晏这人就像是幽井里;水,看不清,摸不透,而他只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匆匆过客,搞清楚每个人;想法,对他来说太累了。
他是个享乐主义者,而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任务,在这个世界当中任性一次,放纵一把,对他来说没什么不行,所以昨晚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