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这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想了想问:“皇叔找朕有事?”
“陛下说想喝酒,臣给您拿来了,”裴晏手里是一个别致精美;玉酒壶,“臣刚才问过纪太医,太医说陛下可以饮酒,不过要适量。此酒名为‘枕流云’,酒性温和,陛下若是想喝,便喝这个吧。”
楚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酒,心说这什么情况啊,半个时辰前还因为一壶酒和十七大打出手,现在又主动拿酒给他?
摄政王这人,好难懂。
裴晏把酒壶放在桌上:“陛下想喝酒,跟臣说一声便是了,何必让十七去偷呢。”
楚懿咳嗽一声:“以后不会了。”
淡淡;酒香从玉壶中散发出来,他没忍住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醇香扑鼻,绵润而不刺激。
裴晏为他倒了一盏:“陛下尝尝?就当是臣向陛下赔罪了。”
他都这么说了,楚懿不原谅他反而不合适,何况这酒是真;很香,他接过酒杯,将那浅浅一盅玉液饮尽,赞叹道:“好酒。”
“陛下喜欢就好。”
裴晏含笑看着他,楚懿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皇叔不陪朕一起吗?”
裴晏笑而不语。
楚懿看到他这笑容,莫名有种不好;预感,紧接着,他感到脑子一阵发晕,眼前;人影开始晃动,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不是吧。
摄政王还真敢来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身形晃了一晃,艰难想要稳住,却没能成功。
意识被汹涌而至;困意夺走,他整个人向前倒去。
跌进了一个不算温暖;怀抱。
裴晏将失去意识;少年天子接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上龙榻,放进柔软;被褥里。
他指尖搭上楚懿;手腕,按在手腕内侧薄薄;皮肤上。
这脉象……居然真;比之前好了一点。
像是即将熄灭;烛火停止了摇曳,微弱依旧,却变得稳定了许多。
裴晏将他;手也放进被子,坐在榻边注视着那张沉静;睡颜,这张镌刻在记忆深处;面容变得近在咫尺,近到唾手可得,近到可以捏在手心,据为己有。
他仿佛一个口渴难耐;旅人,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面前;绿洲,指腹贴着对方;唇瓣轻轻擦过,那唇瓣柔软又温暖,和他无数次在梦中描摹;一模一样。
指尖顺着那薄唇漂亮;轮廓来回摩挲,轻柔捻转,像在抚摸一件爱不释手;宝物,原本淡色;唇被他揉擦得微微红了,莹润而靡丽。
睡梦中;人好像被他弄得很痒,又或者是被弄疼,眉心蹙起一点轻微;褶皱,裴晏动作一顿,倏地收回手,强行让自己别开眼,深吸了一口气。
心跳重新平复下来,他站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敲开了隔壁寝室;门。
十七猛地抬头。
裴晏面无表情地拿出之前从十七身上打落;腰刀和面具,还给对方,又把酒囊也甩给他:“留着喝吧,给你换了一壶药酒,对你;伤有好处。”
十七看了看酒囊,用手势冲他比划道:【那陛下呢?】
“本王自然给陛下换了更好;酒,”裴晏瞥他一眼,像是嫌他多事,“拿自己用过;酒囊给陛下装酒,你也是真不讲究。”
十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这是新;。我怎会拿我用过;东西给陛下用?】
“是吗,”裴晏语气淡淡,心情却似乎好了一点,“那样最好。”
他转身要走,十七却突然站起身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冲他深深抱拳。
裴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展平:“你考虑好了?”
十七纹丝未动。
“……罢了,”裴晏眉宇间涌上一抹倦色,抬手按了按眉骨,“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跟在陛下身边,要比查案审讯危险得多。”
【十七明白。】
裴晏摆了摆手,绕开他往门口走去,最后又道:“从今往后,你就是陛下一个人;暗卫,就算你死,也不能让陛下受到半点伤害,明白了吗?”
黑衣;暗卫跪在地上,冲他一叩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