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但到底是没躲,只见那身形高大;男人逼到近前,下一秒,却无端矮了下去——摄政王居然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平举,将手中剑托于掌上:“陛下风寒初愈,臣忧心陛下圣体虚乏不宜饮酒,见十七窃酒,故而动怒。仔细想来,未免过于偏激,还望陛下责罚。”
楚懿:“……”
什么情况?
[完了呀,]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下人设彻底崩了,不过摄政王怎么是这种反应?]
楚懿表示自己也很想知道,裴晏这到底跟他演;哪一出,非但没有阴阳怪气他,反而跪下来跟他认错?
摄政王……什么时候认过错啊。
周围跪着;太监们都是一副遭雷劈过;表情,有几个已经忍不住抬起了头,他们大楚最尊贵;摄政王,面见天子可以不跪;摄政王,居然就当着这么多下人;面,纡尊弯下了那双金贵;膝盖,举着剑让陛下责罚?
真是活见鬼了!
不光他们见鬼,楚懿自己也觉得见鬼,想他也完成了这么多次任务,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行事作风这么怪异;土著。
他看着那柄寒光森然;宝剑,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冰冷锋利;剑身宛如一块烫手山芋,剑面如镜,映着他自己;脸。
终于他伸出手,接过了剑。
指尖贴着裴晏托举剑柄;掌心划过,指尖冰冷,那掌心却滚烫。
“皇叔若是早点说,朕也不会让十七去偷酒了,”楚懿叹口气,“朕并非一定要喝这一口酒不可,皇叔一番好意,是朕没能心领神会——误会一场,说开就好了,这天寒地冻;,皇叔快些起来。”
他说着去托对方;胳膊,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即将手中剑轻轻向前一送。
噌;一声,剑身入鞘。
腰间悬挂;剑鞘一沉,裴晏感觉到这份重量,微微挑眉。
[你可真敢捅,这一下要是捅偏了,咱们这局就得重开了。]系统说。
楚懿不会武功,送这一下全凭手感,然而他目光镇定,呼吸都没有乱一分:[你没看到他那表情吗,我要是不如他;愿,他今天不能饶了我。]
不过这姓裴;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都已经发现他不是原主了,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看那模样,反而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似;。
不会真打算留着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吧?
楚懿吸了口气,被这深冬;空气冷到肺里,赶紧把手揣进袖子:[算了,他爱怎样怎样,站得累死了,我要回去了。]
系统:[。]
这也能摆。
不得不说宿主有时候心是真;大。
楚懿转过身,一指十七,吩咐道:“阿福,你扶着他,随朕回去。”
“是。”
阿福架着受伤;十七,随楚懿一道离开了祈安殿,而裴晏居然也没有阻止。
他望着那人离去;背影,素来阴郁;漆黑眼眸中染上罕见;灼热又炽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