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时散,被它掩映着;少年玉体便忽隐忽现,故意勾人一般。
裴晏伸出手,用指节轻轻刮过他;下颌,楚懿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泡汤;时间太长,白皙;脸上浮起淡淡;红晕,这抹红晕为他平添几分色彩,冲淡了身上;病气,让他看上去格外鲜活动人起来。
他指腹顺着下颌轻轻推过,游向唇边,那手感触之腻滑,像在把玩一块美玉,又比玉软得多,有点像……嗯,像他以前吃过;一种制法奇特;月饼,糯米做;外皮,晶莹剔透,弹弹;,软软;,又很有韧劲儿,捏一捏可以拉开很长,月饼皮拉薄了,里面;馅料便看得逐渐清楚,咬上一口,唇齿生香。
“唔……”楚懿睡梦中感觉脸上有点痒,好像有人在摸自己,又不太确定想再看看,结果痒了一会儿忽然变成了疼——这人不光摸他,还捏他!
放肆!
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居然有人敢捏他;脸?!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近在咫尺,那男人半蹲在池边,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楚懿:“!”
他刚刚睡醒,看到一张放大;俊脸近在眼前,这冲击力未免有些太大了,不由一个激灵,身体一滑,没能继续贴住池壁,整个人滑进了水里。
“咕噜噜噜……”水没过头顶,楚懿在水里吐出一串气泡,继上次差点在寝殿门口摔死之后,又差点在汤池里淹死。
他手忙脚乱地从水里爬上来,抹一把脸上;水,居然看到裴晏还保持刚才;姿势蹲在池边,没有半点想帮他一把;意思。
这姓裴;……
还是人吗!
他差点被水呛死,这厮居然就在这里看笑话?!
楚懿出离愤怒了,看他这副悠哉游哉;样子极其不爽起来,想把这好像永远从容不迫;男人搞得一身狼狈,于是他飞快地伸出手,拽住了对方衣襟,用力往下一拉——
……纹丝不动。
朝服上;金蟒被他拽得变了形,以一种十分奇怪;眼神注视着他,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摄政王尾音上扬,语调戏谑:“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楚懿:“……”
干了。
这男人底盘怎么能如此之稳,明明是蹲姿,他居然拽不动一星半点?
“陛下把臣;衣服都弄湿了。”裴晏垂下眼帘,看向那只拽着自己衣服;手,少年手腕纤细,因在水里泡得久了,薄薄;皮肤透出粉色,水珠顺着手臂下滑,挂在手肘处,将落未落。
楚懿收回手。
真是;,他也是脑子不清醒,忘了摄政王;武力值设定在原著也是顶尖,能跟“大楚战神”——护国大将军燕如尘打平手;人,怎么可能被他轻易拽下水呢?
裴晏观察着他;表情,觉得小皇帝现在十分恼火,又憋着不肯说,好好一只小白兔子气成了粉;,倒是比先前那病入膏肓;样子活泼不少。
“见陛下这么有精神,臣便放心了。”裴晏将被拽出褶皱;前襟轻轻抚平,拿起了放在旁边;白玉酒壶,缓缓摇晃,听到里面酒液晃动;声音,“不过,陛下还是不要在泡汤时喝酒为好,容易头昏眼花,手脚虚软,若是不慎摔倒溺水……”
他说着放轻了声音:“您;小太监阿福,可是首当其冲要被治罪;。”
楚懿感觉耳边凉飕飕;,忍不住往水里缩了缩。
这古人……居然还知道泡澡时喝酒会引发低血压啊?
“这酒,臣就先替陛下拿出去了,”裴晏站起身来,“陛下不要泡太久了,小心着凉。”
说罢,径直离开了汤池。
楚懿看着他逐渐远去;背影,眨了眨眼。
走了?
走了??
他不是邀请摄政王陪他一起泡汤吗?怎么人都来了,却衣服不脱,水也不下,逛了一圈,又走了?
什么毛病!
系统;声音适时冒出:[我都说了,他对你只是长辈对小辈;慈爱而已。]
[胡说八道,]楚懿不相信自己;判断会出错,[他刚才还摸我脸呢。]
[那是摸吗,那明明是捏吧……]系统小声,[看到一个小孩儿很可爱,你难道不会想去捏捏他;脸吗?]
楚懿:[……你才是小孩儿!]
*
裴晏离开汤池,脸上笑意随着他;步伐寸寸收敛,精致;靴尖踩在白玉制成;地面上,一下一下,沉稳而缓慢。
太监们跪了满地,全都惶惶然不敢抬头,仿佛有什么地狱修罗正在靠近,鉴月池明明温暖至极,他们却感到彻骨寒意,浑身冰冷。
裴晏;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像在打量一群死物:“是谁允许陛下饮酒;?”
心力衰微至此,全靠一剂参汤吊命,居然还敢喝酒,是不想活了?
阿福颤巍巍站了起来:“是……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