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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从拉斯维加斯结束修学旅行回来以后,迹部景吾的卧室里,那张华贵的红木雕花方桌上,就多了一叠当地球员的资料。
因为关东大赛来即,为了调动部员的积极性,网球部的训练有所调整,时常会迟到的迹部君,总是会在家庭通识课上,对他的老师,奉上一句优雅又华丽的歉意。
矜贵优雅的大少爷,就算道起歉,也是风度得宜的。
松山教授起初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和高昂的姿酬,他没有表露什么。
结果第二天,他老人家,也迟到了。
行吧……顶着迹部景吾探究的视线,松山顿时觉得,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迟到好像也不是多么值得让人在意的事情了。
“因为我的女学员前一段时间,突然又生病了,”
“今天在她家里,对上那孩子,忍不住多耽误了一点时间。”
“迹部君,见谅。”
坐在对面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冰帝的校服,一身深红色的帽衫,衬得他原本,比传统的东方人更冷白的肤色,看起来更浓烈张扬了。
迹部锋锐深邃的蓝眼睛看着松山,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字眼。
“又?”
对面矜贵的少爷,那淡淡挑眉的模样,让松山觉得有些压力。
是否会觉得,如果对方会频繁的生病,大概,是否会影响到他这边的教学体验呢?
面前这位金主爸爸,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那边的人,也很让松山割舍不下。
他有些苦恼。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迹部却没有再提了。
这个话题,就此终止。
松山,依旧能快快乐乐地两头跑,做一个满足的小老头。
迹部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位老师,每次从那位女学员家里过来的时候,脸上都会笑的像朵花。
……有那么快乐吗。
如果是从投资者和资本家的角度来看,迹部眼里的松山,是一个精英教授,社会地位和大众点评也还尚可,有着完美的头脑、广阔的人脉、严谨的教学态度、人生履历里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大体上,还算华丽。
但,看着松山递来的课本上,那张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涂满了纵横交错的线条,和莫名其妙一堆一堆黑点的纸张时,迹部景吾难得的,有了点发自内心的疑惑。
“……这是什么?”
从小在英国长大的大少爷,在有的时候,未免有些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了。
当然,因为他很有钱,所以这也是可爱的。
松山红着老脸,在自己英俊的学生面前,莫名扭捏 :
“这是五子棋啊五子棋!”
“……”
迹部景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破案了?
原来每天这么快乐,是在对方家里,和小女孩玩五子棋吗。
“……老师真有童心,啊嗯。”
慢慢地,迹部大致从松山那里,了解了一点对方的情况。
因为小学时的意外,所以中断学业,休学很久,一直以来,都是只能在家进行家庭教学,但又因为她贪玩的性格,所以……
紫灰发色的少年故作了然地颔首。
“这也不是您,能和她玩五子棋的理由。”
松山再次老脸一红,企图用逃避来保住自己在学生面前岌岌可危的面子。
“我们来上课了,迹部君。”
松山鹤维一辈子做的,都是生物研究,作为上一个日本科学界大拿的得意弟子,他目前已经带领着自己手底下最年轻的修士,参与、指导着和迹部财团合作的,东京大学最新研发的研究项目。
今天要召开的,是松山个人的汇报会,是迹部父亲曾经否决掉的项目、但,又因为迹部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可以投资的、有潜力又有价值的内容,于是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就当做,对儿子的历练。
因为,迹部是一头年轻又野心勃勃的雄狮。
尽管才初来日本不到两年,他已经凭自己的实力,为自己递出了社交界的名片。
迹部少爷在国中以前,一直在自己母亲所在的英国,直到去年返日,就读冰帝,这才逐渐在日本社交界浮露头角,拜迹部财团所赐,冰帝原本仅仅是一所普通的学校,因为迹部财团的另眼相看,它也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不仅如此……能同时号令、让几百人的社团和学生会、乃至整个冰帝都以迹部景吾为信条,他大概天生就如此有魅力。
作为项目最大的投资方,少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迹部脚下生风,深红色的西服、灰色丝绒衬衫、锐利又优雅的海蓝色眼睛,不同于传统的风雅日式美男子,他英俊的过分有威势,哪怕是这样光彩夺目的衣服,也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