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1 / 2)

听沐梓谂说完,梁帝只得叹一口气。的确,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

他想逃出无边际的黑暗,但条件却是沐梓谂的重生;他不能改变结局,可沐梓谂却能以智慧,在微小的希望中博取胜利。

沐梓谂的确是梁国的启明星,同时也是他摆脱命运的一枚棋子。

梁帝摇了摇头,将思绪打碎,脸上表情颇为无奈:“户部背后或站着更高位之人,那人孤奈何不得,而如今的梁朝也不能失去他。孤虽已坐至帝位,但很多事情孤也做不得主。”

在梁帝说话同时,东市的另一条街道上,也有二人正在喝茶听曲。

其中一位长相端正,衣着打扮普通,但举手投足间颇具文人雅气的中年男人,正笑呵道:“昨日沐家嫡女病刚好便被陛下宣入宫中,今日陛下便与之一同来此。”

“这里边可有关联,可会影响你我财路?还请李相国指点一二,卑职方可解惑啊!”

李谕浅尝一口茶水,眸中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稍加思索,便与对面的王长治道:“王大人,莫急。陛下的心思你我二人怎能猜得透彻?”

“再等上一两日,或许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此番说词让王长治心里更没个底了。

近期因官盐价格上调,导致百姓哀声怨道,所以贩卖私盐的利润便涨了起来。相比之下,贩卖童奴便没几个子可得了。

若是这几日成交的关键时候,遇上了梁帝,那恐怕……

二人都各怀心思,但都不开口言语。

反观正处于另一座茶楼的梁帝,一开口便停不下来。

“或许他们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我们此次行动为何。”

梁帝说到此处有些口干,只好倒了一杯凉水解渴,“待五日之后户部的仓部主事王长治被抓,恐怕所有人都将察觉你昨日进宫面圣,便是为了铲除异己。”

梁帝深吸一口气,“届时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你,你可想过如何脱身,又可曾想过你父,中书令如何在朝中立足?”

沐梓谂认真听着梁帝所说之话,思考颇多。

待一切通透后,她才开口言道:“父亲昨日因舍弟家书,已写下告假折子。近日便会动身,前去南下一带寻找太子。”

沐梓谂从座位上起身,被侍女搀着来到了屏风前。

香炉中白烟飘荡,她抚着指下细腻绸面,感受着上面的绣画,心中思索万千:“我能想出的法子便是让父亲先去投靠太子,而不是与他们正面对抗。”

“现今朝局尚且如此浑浊,所有人都是漩涡中央的那抹浮萍,若是再来一阵风,恐怕谁也不能脱身离去。”

梁帝看着前边那抹青灰背影,眼中不由得添了一丝落寞。自从坐上了这个位子,曾经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连昔日好友亦是如此。

他立于窗台前,盯着街道上人流涌动,缓缓言道:“或许你是对的,让他们先远离此是非之地……方能保全自我。”

沐梓谂走至门口,朝窗台那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梁帝说道:“已至辰末,该出去采买一番了。”

说着,她撇下侍女的手,“你就留在这里便好,待会儿同小二说留下此房五日。”

“是,小姐。”

侍女恭敬地退下,待梁帝也出门后便关上门,站在了房间内的一角。

小二端着冷茶上来时,厢房内已无二人踪迹,只余下桌上一锭金子,还有一位侍女。

此时,沐梓谂与梁帝二人已绕着整个东市走了一遭。

起初梁帝还会认真问沐梓谂身体状况如何,可一见沐梓谂面色如常,便也放下了心。

在路过一间杂货铺时,沐梓谂停下了脚步,沉声询问梁帝:“此铺子可是杂货聚集?”

梁帝扫视了一眼店铺周围。

无客人来往,各种货物堆积店门,已布满灰尘,并无挪动痕迹,看来此铺夜间也不曾关门。只是周围人流涌动,却有三五壮汉分散两旁,或坐、或立,眼神时不时瞥向杂货铺。

梁帝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屋顶,立即有数道人影朝四方而去,巡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位。

待确定周遭安全后,梁帝才点头回道:“从外表来看与沐……老弟描述无二。”说着还心虚地看着沐梓谂,毕竟差点说漏了嘴。

沐梓谂摆弄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戒,一圈又一圈地转动,不知多少下后,才开口道:“魏兄,我听闻此铺内有不凡,或藏奇物。你我入内,探寻一番?”

此前她便同梁帝说了此次是乔装,扮演的是北凉一带贩布的商人,前来殷阳游玩。

二人刚想入内,便被两个壮汉拦下。

他们凶神恶煞,说起话来嗓门奇大:“两位,这里不欢迎。”

梁帝看了一眼二人,上前一步,摇着折扇问道:“此店开来不是卖物件的?我兄弟二人前来为何不能入内挑选。”

壮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