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别之际,司马烁显然还有些不舍。摸着腰间的佩剑,正思索着怎么能再多留两人一会儿。
突然记起,之前在军中同魏恒是因剑法结缘,后面才促成了今日这三人小聚。
司马烁觉着今日两人若能一同舞剑告别,今日这一聚才更有意思。
魏恒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义妹来了兴致。
周昭阳自告奋勇:“我年少时曾和义兄一同拜师学剑,剑术也不差,不知司马公子是否愿意同我共舞?”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司马烁拱手道。
“劳烦阿恒哥哥抚琴?”周昭阳朝着魏恒笑道。魏恒原本冷这张脸,喝着闷酒,见周昭阳兴致正高,便也不反驳。起身去隔壁琴室抚琴。
“想不到魏兄还有这琴技……哈哈哈……今日痛快。”司马烁借着些醉意,单手握剑,一脚踢开剑鞘。
周昭阳伸手去拔魏恒留在桌上的长剑,却一个趔趄差点脸着地。
“该死……”周昭阳忍不住小声骂出声,顺便瞪了魏恒一眼,这几年这身体真的是被魏恒给呵护坏了,竟然连剑都提不稳。
魏恒假装没看到周昭阳递来的白眼,专心抚琴,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一丝微笑。
周昭阳随手拽起一旁的一根筷子:“今日出门急了些,忘记带佩剑了。阿恒哥哥的长剑是战场杀敌饮血用的,小女子承受不起。今日就用这木筷,司马公子可介意?”
“无碍无碍,今日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哈哈哈。”说话间司马烁的长剑已经随着琴声舞了起来。
司马烁一袭青衣,配合着周昭阳的一袭白衣,两人在房间内肆意舞动,恰巧应了魏恒琴声中的高山流水之意。
虽然周昭阳明显下盘不稳,体力也有些不支,可那肆意洒脱的剑意,却着实让司马烁眼前一亮。心中还不免感慨,小昭和魏兄果然是师出同门,两人的剑意都有八分相似。
魏恒看着两人越发心意相通,身姿越发默契,琴声中原本的高山流水不在,反而透着丝丝悲鸣和哀怨。
“铮!——”琴弦断裂,琴声停,舞剑的两人也停了动作。
屋内一片安静。
“好!——”司马烁却鼓掌起来:“今日痛快,魏兄这弦断的好。今日这曲未完,他日我们继续。”
周昭阳也开心:“他日再续。”
魏恒双手离开琴弦,起身双手做辑:“司马兄,我们择日再聚。今日得和义妹回府了。”
三人告别,司马烁一走,魏恒便带着周昭阳急忙回宫。
“你这偷溜出来,都快误了请安的时辰了。”魏恒有些埋怨道。
周昭阳叹了口气:“我这许久不回宫,都快忘了这些规矩了。”
周昭阳掀开马车的帘子,贪恋的看着周围的街景闹市。
“那个司马烁,你怎么看?”魏恒问道。
周昭阳转头,抬起笑眼:“阿恒你怎么看。”
魏恒冷了张脸,有些烦闷道:“那司马烁,好好一个男人,却长着一副狐媚样。好在那一手剑,称得上是君子剑。也不算一无是处。”
周昭阳听着魏恒的评价,笑出声来:“什么叫狐媚样,阿恒你是不知道,眼下就流行这样的翩翩公子长相么。他若是狐媚样,那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可听闻,都城的美男子榜你居榜首,哈哈哈哈。”
魏恒一听,原本脸上的冰霜融化,展露出和煦的微笑:“公主也觉得我是榜首?”
周昭阳摆手道:“那榜上的贵公子,我也就认识你们两,我怎知你配不配当这榜首啊。”
“那公主觉得,单论容貌,我同那司马烁,谁更好看些?”魏恒继续追问。
周昭阳假装不耐烦得捂住了耳朵:“阿恒你怎么这些年变得婆婆妈妈的,那些姑娘也总问我谁最好看,我最喜欢谁……”
魏恒不再追问,自己都觉得方才确实有些女儿家的做派了。
周昭阳噗嗤一笑,心想着,就把魏恒当成那些姑娘哄一哄罢了:“在我心里,阿恒是最好看的。成了吧?”
魏恒听着周昭阳的语气里没带几分真心,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阿恒你刚提到的司马烁的剑是君子剑,这点倒是和我想一块去了。当时也正是他那一手好剑,入了我的眼。”周昭阳回忆道。
“没想到,司马家可以养出这么个铮铮铁骨又风流不羁的君子。”周昭阳喃喃道,心中却有一丝落寞。
其实初见司马烁,周昭阳是羡慕他的。周昭阳借着魏恒的身体沙场拼杀这么多年,一身伤换来少年将军的头衔。而司马烁则是众心捧月,上战场只是他的父母为他后续入仕铺路而已。
曾经年少学剑之时,周昭阳就想着自己能悟出这般肆意天地间,无拘无束的剑意。可惜只能算是洒脱了个皮相,内里还是束缚挣扎……
她清楚自己是永远被拘着的,她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