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暖一身亮面漆皮马甲,将他那常年扳螺丝的胳膊肌肉彻底坦露。
再配合着四周陡然变的妖媚邪魅的灯光,就像是狮驼岭的妖精横空出世,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
陈见海嗓子发干,眼神中写满了无助。
他想让这几个兄弟赶紧下来,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见电工右手一抬,缓缓指向天空,紧接着嘴巴一张,一句狂放之词勐喝而出:
“大哥你开酒店,你开酒店他有!啥!用!啊!
!
!
!”
声音落下,
水暖“哐哐哐”的架子鼓噼啪一敲,唢呐声像是敲响的锣,混合着鼓点直接爆裂全场。
“哎呀我说命运那!
!
!
”
“生存呐!
!”
这一嗓子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全场气氛瞬间就炸了!
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的不住往陈见海的耳朵里面钻,
钻的他恨不得去找个地面去死一死。
谁特么写的词儿!
啊?!
我就问问谁特么写的这个破词儿!
还开酒店有啥用!
你丫浑身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全是酒店给你的!
这边陈见海气的满脸铁青,
那边看台上的电工浑然不知老板已经起了杀心,
此时的他右手拎着话筒杆子,左脚踩着地上的音响,头随着鼓点一上一下的哐哐直甩,身上的大红花绿也床单像是披风一样在身后摇曳,分明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激情的音乐中了。
最可耻的是旁边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掌声躁的不行。
在几位兄弟唱完这首歌,准备鞠躬下台的时候,
下面一堆人高声呐喊:“再来一个!
”
来你妹……
陈见海僵硬的喝了一口果汁儿,嘴里阵阵发苦。
似乎喜欢看陈见海满脸困窘的样子,黄柠也是高高的举手叫好,张罗再来一首。
在陈见海绝望的眼神中,电工们又是一首‘缪贼可’躁动了起来。
“哪有时间胡思乱想,”
“生活本来就一如往常。”
“艺术家不会继续沮丧,”
“小丑不再疯狂。”
……
舞台下的人全都高高举着手欢呼,
电工举着麦克风在台上犹如张扬的武士。
每一次大红花绿叶被单甩动之间都是潇洒的张扬,
安夏也彻底抛弃了忧郁流浪歌手的斯文气质,
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一边炫着琴技。
一边时不时的在麦克风旁边呼麦,给电工当和声。
活脱一个一言不合,就能怒砸吉他、爆衣甩头的暴躁乐手。
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五个人颇有一种草根英雄踢馆晚会现场,吊打一众男团女团的既视感。
“这五个人要是出道,绝对……莽啊!”
黄柠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
许久,
似乎才从贵乏的大脑中选出了一个词儿。
“陈老板,您有没有兴趣??”
话还没说完,
陈见海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开口道:
“黄老板,给我留点人吧。”
“这几个要是走了,我们酒店自己年会就没有压箱底的了。”
丢人就可自己家里丢吧!
可特么别祸害全国无辜委屈的老百姓了!
黄柠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似乎为陈见海的决定感到惋惜。
随着电工几个人唱完歌,一脸腼腆秀红着脸走下舞台,
接下来的节日似乎也平平无奇没有了味道。
哪怕后面上场的明星再好看,歌声再动听,舞姿再妖娆,
都消灭不了他脑海中那块大红花绿被罩的冲击。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
!